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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仲軒問。

“大哥哥，”秀花道，“你像是會爭霸天下的人，卻不像是會關心人命的人。不過，你的主意是好主意，與其讓厲召陽統一孟商部族來打我們，不如讓他和厲晉陽爭去。拖得一時，就多得一時的平安。所以，我會說服爹爹，也請大哥哥到時不要食言，告訴我細作是誰。”

說著，秀花對他行了個禮，轉身想走。

卻聽見蕭仲軒在後面叫住了她：“少當家的。”

秀花停下腳步，只聽見蕭仲軒道：“有件事情，只怕明後天山寨就會得到訊息了。”

“什麼訊息？”秀花回頭問。

“東海郡守蕭家與張家結盟，蕭家二公子蕭仲軒入雁回三關為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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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要快點兒讓女主長大，不然感情線不能展開好鬱悶……淚目，雖然沒人看，但是我還是要繼續努力的【手動doge】如果有哪位親不小心點進來，覺得還可以看的話，就鼓勵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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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等待

秀花愣怔在那兒，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蕭仲軒不知怎的，從秀花的眼中看到一絲不符合她年紀的憐憫。彷彿眼前這個六歲的孩子聽懂了他的話背後的含義。

兄弟鬩牆，本就是悲哀的事情，成為質子，生死繫於他人之手，從此他的聰明，他的本事就成了活命的累贅；他的理想，他的抱負也成了水中月鏡中花。

命在天定，他已經輸了自然認命，卻不甘心。

他能利用孟商部族的兄弟不睦解中原之圍，卻不得不承認，私下也有同病相憐之嘆。

只是不知為何，他一直隱藏很好的不甘心，在這個小小妮子面前，竟有些藏不住了。

許是因為她那句話吧：你自以為算無遺策，又怎知自己不在別人的算無遺策之中？

想著，蕭仲軒喃喃道：”接到鷹探密報的時候，我已經被父親囚禁，準備送到雁回關為質。即使今日來此，也是……承了她的情……”說到這裡時，蕭仲軒的臉上多了一份不同於意氣風發的神采，落日餘暉的雪光之間，顯得那樣溫柔。

“如今所作，已是折了我在鷹探中的大半力量，想要再進一步，以我的處境，已是不能。”蕭仲軒嘆道，”是以，只盼我所算不差。不然若真成了放虎歸山之舉，二郎，萬字不足以恕罪。”

蕭仲軒也不知怎的，對著秀花說出了這樣一番肺腑之語後，再發覺自己的失言。

秀花靜靜地聽著，臉上再沒有方才的嘲笑之意。

“大哥哥，嫂子對你很好是不是？”秀花問道。

蕭仲軒臉上的柔情更深了：”是，卿君待我很好……今天若不是她對張二爺說要與我出來走走，我也不得到姚家寨來。”

秀花聞言，笑道：”大丈夫行事，論是非，不論利害；論順逆，不論成敗；論萬世，不論一生（注1）。”說著，秀花對著蕭仲軒，照杜仲教她的那樣，躬身一揖到地，道，”大哥哥今日所為，秀花佩服得很。今日在此賀大哥哥新婚之喜，他日……”秀花直起身子，笑了，”還望大哥哥珍重平安，他日也必有他日可賀之事。”

蕭仲軒見她小大人的樣子，心中的憂愁少了許多，再聽她的話，只覺得心中痛快，便回禮道：”承少當家的吉言，為兄必當珍重。”

說著，走過來拉著秀花的手，在她的手上寫了三個字，再將她的手握成拳，道：”也願姚家寨上下平安。”

說罷，回身大踏步地往山下去了。

***

秀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雪地上留下了一排足跡。

是我小人之心了，秀花想著，蕭仲軒此番謀劃，全為解圍，並無利己。

秀花有些唏噓，如果說斷魂林之戰讓她第一次明白了在這種亂世，生死不過是一瞬之間；而今天蕭仲軒的事情，讓她知道了這個世界有著比生死還殘酷的法則。

而蕭仲軒，在自己最艱難的時刻，還是顧全了大局。

赤子之心，可昭天地，但是質子贅婿，如何求生？前生，不知道此人結局如何。

但是今時今日，她承了他的情義，也必定不會糟蹋了這份義舉。

她已經在晉陽心中紮下了一根刺，那麼只需要在一個適當的時機，將這根刺變成釘子就好。

有人從背後走來，還沒人秀花回頭，那人就從後面將秀花抱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