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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聲道：“你們做什麼呢？”

有嘴快的孩子道：“撿了個隼鳥，要烤了吃。”

曹元伸手打了那孩子頭一下，那孩子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要你管。”他瞥了秀花一眼。

秀花倒不在乎他的態度，只是皺著眉說：“怎麼每次見你都是撿小的欺負？寨子的規矩不許打幼鳥，你送回去。”

曹元冷哼一聲：“現在山上的鳥早都往南飛了，它留在這兒早晚也是餓死，不如吃了好。”

秀花聽他這麼說，便道：“爹爹說了，落雁山有雁娘娘，打幼鳥的話，雁娘娘要生氣的。”

所謂雁娘娘是落雁山的一個典故，和其他地方的傳奇差不多，不過都是仙女下凡落魄書生的。

曹元雖然生於落雁山長於落雁山，卻是個膽大的，如今聽秀花這麼說，就道：“那是唬你們這些膽小娘們兒的，我才不怕。”

秀花便有了些火氣：“小小年紀，嘴上這麼不乾淨，等我告訴曹叔去。”

曹元又是一聲冷哼：“告狀精。”

秀花不看他，卻對著魏三和平安道：“平安哥，三哥哥，你們也跟著胡鬧？寨子裡的規矩，難道就是為了唬人的？”

魏三撓撓頭，看了看平安，平安也不好說話。

秀花看見他們二人的表情，更不高興了，便道：“古人說竭澤而漁，而明年無魚；焚藪而田，而明年無獸。寨子裡說不傷幼畜幼禽，也是天道，只為了萬物休養生息，不然如果都如你們這樣，落雁山再大也要被吃空的，明年開春自己真打了獵來吃算你們本事，如今欺負不會飛的幼鳥，算什麼？”

一席話說得幾個孩子面面相覷，倒不是他們因為秀花的話羞愧，而是因為……他們完全不懂秀花在說什麼，只覺得秀花的這番話和四當家杜仲很像，都是成套的，旁人輕易聽不懂。

秀花一時情急，忘了自己現在只有六歲，等現在反應過來，也懶得管他們如何想，只是過去彎身將那幼隼抱起來，問：“哪兒來的？”

幾個孩子——包括曹元——都被秀花的氣勢鎮住了，半晌才有一個孩子小聲說：“鏡壁巖上……”可由於被曹元瞪著，所以聲音越來越低。

秀花掃了他們一眼：“大雪天的往鏡壁巖上爬，也不怕摔到。”

曹元這才發覺自己被秀花的氣勢壓住了，忙道：“我們又不是你，才不怕呢，有本事你也爬。”

秀花這時候也被激出了脾氣，丟下一句：“爬就爬，我要爬上去了，你要怎樣？”

曹元才不信秀花敢爬，就用鼻子出了口氣，道：“你要是爬上去了，以後我就認你是少當家的，你說什麼我都聽。”

穿越之前的卜一一就是一個不服輸的性格，而穿越後的她又有了本主秀花的勁頭，如今聽他這麼一說，便笑道：“你說的，我要是爬上去，你就都聽我的。”

說著，當真將那幼隼抱在懷裡，往鏡壁巖走去。

魏三一見，忙過去攔住：“秀花別去。”說著又對著曹元，全是不滿的語氣，“元哥你也莫鬧，大雪天的，出事了怎麼辦？”

平安也忙說：“秀花別聽他的，這隼是在巖下面撿到的。”

曹元雖然也怕秀花真的去攀巖，可是嘴上又不肯認輸，只是說：“她自己要爬的，要是沒膽子爬就趁早認輸……”

“你閉嘴！”魏三喝了一聲。

秀花卻不管，只是繞過魏三，道：“不要你管，我今天，還非要他叫我少當家的。”

***

鏡壁巖巖如其名，是一個高約七丈，也就是大約六層樓高的斷崖，巖面似鏡，所以叫做鏡壁巖。

秀花走到巖下面，就開始後悔了。

說好了要做一個全新的秀花呢？說好了不和十一歲的孩子置氣呢？說好的二十五歲的成熟少女呢？秀花在心中質問自己，明明把這隻幼隼帶回家就好嘛。

現在可好，進退兩難呀。

但是當秀花摸著巖壁上的凸起，卻覺得有些熟悉，總覺得自己似乎爬上去過。

是什麼時候呢？忘記了，就是覺得巖上，有什麼人在等著自己。

後面的丫頭和魏三都想拉住她，秀花卻先一步爬上了山岩。

唔，似乎這些凸起比上次攀巖時更加突出了，也是因為現在的手很小吧。

秀花順著記憶，尋找著上次的那些凸起，甚至感覺不到寒冷。

看著越爬越快的秀花，面的孩子紛紛驚呆了。

魏三一跺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