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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蓋著這個被子,我真的睡不著呀!卜一一在心中吶喊,卻不忍心逆了姚金山的好意,心底頗為糾結。
而且當身體和靈魂徹底融合了之後,除了額頭還有些疼之外,身上再無任何不適。這種情況下,卜一一想要出去走走,當散心也好,當適應新身體也好。
總之就是不想睡覺,因為閉上眼睛,她不但會回憶起自己的父母男友朋友,還會聽見那個女人的呢喃。
糾結之間,卜一一的臉上就帶出了鬱悶的神色。
而姚金山雖然是種田漢出身,卻是個疼女兒的父親。
他看著秀花微皺的眉頭,想了很久,才下定決心說:“秀花,爹爹,帶你去練功場玩兒,好不好?”
卜一一連忙點頭。
好,自然好,只要別讓她躺在這兒一動不動,做什麼都好!
姚家寨的練功場在後山的一片開闊地上。
晚秋之夜,月朗星稀,枯枝敗葉遍地,襯著諾大而寂靜的山寨,讓卜一一覺得有點兒蕭索。
她要姚金山將她放下。
不用別人的指引,卜一一走到兵器架那裡,拿起了一柄小弓。
回憶告訴她,這彎弓是姚金山求了人給她做了,說是用了很名貴的材料。
秀花的記憶記不住父親說的是什麼材料,卻能記得送她弓箭時,父親眼角的微笑與自己內心的喜悅。
滿滿地拉開弓弦,又鬆開,聽著弓弦劃過空氣的聲音,卜一一感受到了以前沒有體會過的奇妙。
在這一刻,她覺得自己不再是現代那個大大咧咧幸福肆意的卜一一,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生於古代、長於古代的山賊女兒,姚秀花。
甚至在她的腦海中,還出現了姚秀花長大後的樣子。
意氣風發,笑顏如花,著勁裝,挽長弓。
戰火紛飛,紅衣女將,保家安民;定情短劍,刺在了那人新婚喜堂的囍字上;火光漫天,與敵人同歸於盡時的輕鬆。
耳邊,有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聲音在呼喊她的名字。
她的喜悅,她的憤怒,她的痛苦,她的快樂,一段本不該屬於自己的人生從她的腦海中飛過。
看不清過程,抓不住實質,卻能感受到那個人的情緒,與自己融為一體。
不甘心,不甘心前一生未能復仇,不甘心,不甘心這一生尚未開始就匆匆結束。
一朝身死,迴轉而來,這身體卻不再是自己的。
不甘心的,不僅僅是卜一一,還有姚秀花。
卜一一的腦海中有少女的呢喃,模糊至極,仔細聽去,只有四個字:“好好活著。”
粗心的姚金山並沒有留意從女兒眼角滑落的淚水,只是看見女兒又一次拉滿了弓箭,就託著女兒的手,糾正她的姿勢:“……要這樣……對,這樣,好……等你再拉幾個滿,就可以上箭試試了……秀花?秀花你怎麼了?是不是頭又疼了?”
姚金山這才注意到女兒正在無聲地哭泣。
轉身撲在姚金山懷裡,卜一一縱/情一哭。
為自己,為姚秀花,為另一個時空怕是再也見不到的父親母親,男友閨蜜。
姚金山被秀花哭得手足無措,只能笨拙地將女兒抱起來按在肩上,輕輕摸著她的頭髮:“不哭了,不哭了。哭完就好了,爹爹錯了,以後爹爹天天陪著你。”
卜一一趴在姚金山的肩頭,感受著這個人作為父親的溫柔。
“爹,娘。”卜一一,不,是姚秀花帶著哭腔叫了一聲,“對不起。”
這一聲,是代姚秀花說給姚金山聽的,也是說給另一個時空,自己的父母說的。
還是大毛毛,還有蓉蓉,對不起。
姚金山並不知道女兒心中的百轉千回,只是一臉憨笑:“秀花沒錯,秀花很好。”
是,秀花很好,今後,我也會很好。
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是卜一一,而是姚秀花。
我會為你,為我,為我們愛的和愛我們的人,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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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落雁山的姚家寨
姚秀花從杜仲的書房裡偷來了筆和紙——原本的秀花不識字,如果她問杜仲要紙筆說要寫字,只怕杜仲真要當她病糊塗了。
咬著筆桿兒,秀花歪歪扭扭地在紙上整理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
時空: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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