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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當家的哪裡能穿出去嘛。”山花糾結道,“料子倒是好料子,可是……”
秀花知道自己的水平——開始吧,她是真的認真學過針線,總想著之所以水平差,只是因為從小沒學過的原因。
然而事實證明,她能和杜仲爭論書中的內容,與杜仲分析天下大勢,卻真的做不好針線活。
所以,秀花索性也不學了。
如今見山花的表情,她也不以為恥,而是笑道:“這不是還有你嘛。”
山花半氣半笑:“那我自己給大當家的做一件好了,也比這個強,改都沒法子改。你還不如給大當家的做個劍穗子,東西雖小也是你的心意。”
秀花犯難地支著下巴,撇著嘴問:“真有這麼糟糕?”
山花很實在地點點頭:“嗯,跟我寫的字一樣糟糕。”
秀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罷了罷了,以後我再也不動針線就是了。”
山花笑道:“我這兒沒有做穗子的線了,你去找李嬸子要一些,回來我教給你。前幾天你不還說大當家的劍穗子有些鬆散了嗎?”眼見著秀花立刻起身往外走,忙又加了句,“多要石青和天青色的!”
剛走到門口的秀花一聽,扶著門向後仰著,問:“什麼是石青和天青?”
剛拿起繡活的山花聞言,又將東西放下,似笑非笑地看著秀花。
秀花非常聰明地決定了:“嗯,我問李嬸子就好。”說著,就溜溜達達地出了院子。
山花氣不過,在屋子裡對著外面喊:“讀書寫字那麼難都不怕,倒讓這個難住了,真是起錯了名字。”
這個話這些年,每次秀花被女工難住的時候,山花都要說一遍,說到今天,秀花乾脆直接捂耳朵,假裝聽不見了。
李嬸子是專門管山寨裡製衣刺繡的婦人,就在後寨的西面。
現在姚家寨的寨主們只有四當家杜仲因為感染風寒所以留在寨子裡,還留了二當家孟傳宗和六當家的喬六在山寨中壓陣,其他的寨主都下山去忙事情了,也帶走了不少人馬,所以寨子裡倒是更安靜了些。
秀花從自己的屋子出來,正往李嬸子處走著,迎面看見魏三扛著個布口袋向她走來。
如今快要滿十八歲的魏三,已經從當年那個消瘦的小男孩兒,長大成了一個……消瘦的少年人了,還改了名字,叫魏封。
自從養馬的田老漢去世後,魏封就成了姚家寨專管養馬的,他天生會學語,又學了田老漢的本事,所以極為會養東西。
還記得秀花當年救下來的幼隼麼?那時候秀花正為孟商部族的事兒煩惱,又並不會養鷹隼。最後倒是魏封將那隼鳥接走才養大了。
魏封看見秀花走來,一雙杏眼笑得彎了起來:“秀花,你這是去哪兒?”
秀花遠遠地就看見那布袋中露出的一雙穿繡花鞋的腳,所以早就把去李嬸子的事兒忘記了,皺眉道:“三哥哥現在不但會養馬,還學會擼人了?”
魏封知道秀花在與自己開玩笑,笑道:“哪兒呀,這是方才阿羅巡山時看見的,要在落雁山上吊呢。”
秀花疑道:“那就好好救下來,怎麼還這麼扛著回來了?”
魏封哈哈一笑:“你都不知道,這女人兇得很,剛被阿羅就下來就拼命打阿羅,元哥來救也被她咬了,就連平安哥都差點兒被她搶了刀去。本來大夥打算打暈她的,可是她自己瘋了一陣子,就昏倒了。”
秀花越聽越犯疑:“這女的你們見過麼?”
“臉生,不是山下村子裡的。而且看衣服,像是有錢的大戶人家,剛才暈倒的時候,還(卒瓦)了個玉鐲子,平安哥常和五當家的跑商見過世面,說是頂好的羊脂玉呢。”魏封道。
秀花聽完,先行腦補了這女人為何要自殺,未免就產生了同情,便道:“那先把送我屋裡吧,三哥哥也真是的,人都暈了,你把她放袋子裡做什麼?悶壞了怎麼辦?”
魏封嘿嘿笑道:“平安哥出的主意,怕再咬我一口。”
秀花也笑了:“你這麼扛著她怎麼咬你?別說了,快送我屋子裡。”
魏封將那女子扛進了秀花的房間,放到了她的床上,才將那布袋摘下來。
二十三四歲的年紀,雖然形容狼狽,卻難掩姿色。
不是小家碧玉的乖巧之美,不是大家閨秀的穩重之美,而是美得大氣。
秀花想起來前世看見的一句形容美人的話:以花為貌;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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