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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臭鍋?
龐仕斌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當下大怒,可嘴上卻陰陽怪氣的冷嘲,“很遺憾,我是僱主,所以就算我愛拿臭臭鍋出來燻人,其它人也只能憋著。”
而所謂的“其它人”,自然就是指她。
“是的!是的!你當然有拿臭氣燻人的權利……”語氣異常輕快,她笑得萬分誠懇真切。“不過身為可憐的小看護,我可以申請公款買空氣芳香劑嗎?”
此話一出,龐仕斌再次被堵得臉紅脖子粗,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惡狠狠瞪向她,企圖以目光殺人。
而何秋然則挑眉回一笑,心中爽得不得了。
呵呵呵……第四回合,她再次完勝!
晚餐時間,依然五菜一湯,每道菜皆色香味俱全,讓人看得食指大動,但是龐仕斌瞪著他所點的三杯雞和糖醋魚柳,不但沒了原本的食慾,還神色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麼,至於對座的何秋然已經被臭臉燻一下午了,所以根本不想理他,徑自吃得歡快。
“是誰?”驀地,他天外飛來一筆的沉聲質問。
“什麼是誰?”嚥下口中的糖醋魚柳,何秋然莫名其妙的反問。
“還想裝蒜?”怒拍餐桌,龐仕斌再也沉不住氣,厲聲吼道:“下午那個送你到公司的男人,是誰?”
咦?他看見啦!
有些詫異他看見了那一幕,但何秋然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當下一臉坦蕩道:“我學生時代的學弟。”
聞言,龐仕斌眉頭皺得更緊,神色更加不善,“你們去幹什麼了?”
“吃飯敘舊。”依然回答得很大方,只是心中不禁疑惑,不懂他問這些幹嘛?
“他是做什麼的?”步步進逼,像警察在盤問犯人。
幹嘛啊他?
身家調查嗎?
“我是護校畢業的,他是我學弟,那他會是做什麼的?當然是男護士啊!”覺得一連串的質問既莫名其妙又詭異,何秋然瞪著他,忍不住嘲諷,“再說你問這麼多幹嘛?戶口普查嗎?要不要我連學弟的身高、體重、三圍、年收入、存款金額全都向你報告?又不關你的事,簡直莫名其妙!”
呃……是啊!確實不關他的事,他問這麼多做什麼?
龐仕斌被堵得一窒,可是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還笑得那般開心,心中就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氣,渾身上下都覺得不爽快。
可如今被她一質問,卻又回答不出來,心中登時一陣慌亂,當下企圖顧左右而言他,開炮轉移注意力——
“護士是女人在做的,男人當什麼護士?沒出息!”冷哼嘲笑。
本來他只是想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哪知卻一頭捅中馬蜂窩,當下就見何秋然目光一冷,臉色難看的直盯著他,簡直像是要從他身上刮下一層皮來似的,老半天不說話。
“幹、幹嘛?”自認識以來,龐仕斌見過她的冷嘲熱諷,也領教過她的唇槍舌劍,更不時被她那源源不絕的毒液噴灑洗禮,可卻從未見過她如今冷然絕煞的模樣,登時不由得有些慌了神,隱隱覺得自己似乎踩中地雷了。
“當然,我們的龐總裁最有出息了,誰比得上呢?”冷冷的,她強壓下心中怒火,譏誚諷刺,“只是男人當護士又怎樣?不偷不搶、正正當當,大總裁憑什麼瞧不起人?”
頓了頓,她又佯裝出一臉的恍然大悟,只是口吻卻更加的氣死人不償命。“哦——當然!你是堂堂龐氏集團的大總裁嘛!一站出去,人人爭著巴結討好,就算橫著走路,也會有人在旁邊鼓掌拍手,大叫好帥、好威風,想瞧誰不起就瞧誰不起,我們哪敢說什麼,是吧?”
話聲方落,她猛地起身,不顧他老羞成怒的模樣,徑自掉頭走人,只是在經過他身邊時,留下一段鄙夷又不屑的冷嘲——
“如果不是令尊留下的龐大家產,就算你再有能力,你以為你真能橫著走,年紀輕輕就爬上如此高位,掌控一整個集團嗎?說到底,你也只不過是承父蔭,幸運的精子罷了!若要論起對社會的貢獻度,我想我那認真負責、熱誠照護病患的學弟並不少於你。”
毒辣又字字如針的言語隨著她背影的遠去而逐漸消散在空氣中,卻激得龐仕斌勃然大怒,“砰”的一聲拍桌而起,轉頭瞪著那個可惡的女人。
而她卻挺直著背脊,連回頭看他一眼也不曾,直接甩門進房。
媽的!那個女人是什麼意思?
她是說他不如她的那個學弟嗎?
氣得臉色由紅轉黑又轉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