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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我已經知道‘守護者’組織的創始人X先生即是紫眼殭屍之一，便故意安排苓兒進去，準備創造時機讓她接近楚南。”

空明自覺一股寒意從心裡衝出，道：“紫眼殭屍又怎會感覺不出苓兒身上的靈力？師兄你……”

空靈道人淡淡道：“我也愛惜苓兒，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算定紫眼殭屍知道苓兒的身份也不會殺他，反而會將計就計，想弄清楚我們究竟要幹什麼，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能接近楚南？紫眼殭屍雖然力量浩瀚無邊，智慧卻畢竟不如人類，終究還是遜了一籌。”

空明默然，雖覺師兄所做或許沒錯，但總覺有什麼不對。他仔細看著這個相處了兩百多年，可以稱為至交的朋友，依然是一樣的相貌，這一刻，卻有陌生的感覺從心中滋生。

過了一會，空明跳了起來，叫道：“殭屍們知道楚南被我們弄上了山，又怎肯就此罷休？這不是反而給自己找來麻煩？”

“殭屍若是要滅掉我們神蹟山裡的神族與妖族，早在幾千年前就能做到了。”空靈道人道：“他們對神蹟山外的修煉中人自古想殺就殺，奇怪的是對神蹟山卻彷佛有著某種顧忌，這數千年，從來未曾聽說他們侵犯過神蹟山。”

“這可真是奇怪了。”空明喃喃自語。

……

“很奇怪麼？”一處高山上，死亡之主負手而立。他面前的夜空中像是有塊丈餘寬的鏡子，裡面的景像正是空靈道人師兄弟之間的對話。

“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若是能奈何那賤人，就算十座神蹟山都早給我夷為平地了。殭屍沒有智慧？嘿嘿，你的所謂妙計又怎能逃出我的算計，替我好好的激發出他的潛能吧。”星光下，死亡之主饒有興趣地看著鏡子微笑著道。

夜已深了，一輪圓月正懸掛在死亡之主的頭頂，他沐浴著月色，向著神蹟山的方向，兩隻紫色的眸子精光四射。

第十七章　破繭（1）

夜涼如水，朔風似刀。

葉苓站在凜冽的山風中，感覺到依稀的冷意直入肺腑。

自從開始修煉，葉苓早已寒暑不侵，就算再炎熱的夏，最寒冷的冬，也不能對她有絲毫的損傷，體內流轉的靈氣會在第一時間將侵襲她的一切盡都擋在身外，或是消弭於無形之間。

站在聖靈峰的最高處，腳下是翻騰著的雲氣，頭頂繁星點點，遍佈於深藍的夜空中。在遇上楚南之前，葉苓很迷戀這片天空，在這九天之外有縹緲美麗的仙境，那是她想用畢生時間追尋的聖地。但戀上了楚南以後，得道成仙對她再沒有了吸引阿力，甚至僅是看著天空都會感到孤獨和寒冷。

這種冷由心而生，彷佛更勝冥間的陰風。

明天就是楚南接受“萬法歸一”大法灌溉的時候，葉苓深知這大法的威力，楚南雖然有著無與倫比的異能，但當它沉睡的時候，他的身體與普通人並無區別，絕對承受不了那洶湧而來的天地靈氣。假如阿他的異能不在天地靈氣侵襲時很快甦醒過來，唯一的下場只能是被那無邊無際的力量撕裂成碎片，不僅是身體，就連靈魂也逃不掉被毀滅的命運。

楚南的兩次異能都是因葉苓而生，葉苓隱隱感覺到，只有在他感到最心愛的東西要失去時，那種不捨和不甘心才會激發出隱藏著的潛能，除此之外，就算是楚南自己的生命遇到危險，他的異能也是不聞不問，繼續沉睡。

葉苓愁腸百轉，難以排遣。明天的法陣兇險無比，自己並無危險，薛冰又已經死去，只是為了拯救她的魂魄，楚南的異能是否能順利被激發出來，實在難以預料。也許是關心則亂，雖說成敗各有一半，她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明天的“萬法歸一”將會失敗，楚南也會從此消失在這片天地裡。

夜已深了，葉苓始終沒有想到個兩全之策，她不能去說服楚南放棄“萬法歸一”，也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她能做的，也許就是無奈的看著楚南在自己的眼前灰飛煙滅。

望了望腳下的那一大排石屋，此時楚南正在其中的一間裡做著最後的努力，“也許該去見他一面吧。”葉苓猶豫良久，終於下了決心，但當她轉身正想離去的時候，一陣夾雜著親切和慌亂，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撲面而來。

在她前方的夜色裡，一個白衣男子正靜靜懸浮著站立在半空中。

……

將近午時。烈日下的聖靈峰頂立滿了人，全都是是從神蹟山十八脈山峰中趕來的弟子。

幾千年來，除了與妖族進行激戰的時候，聖靈峰從來沒有這樣熱鬧過。修煉中人都已做到了心若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