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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他又看著慕容卿，又問我：“那他不是我爹吧？”月色淡涼，可如此近距離，分辨出誰是誰，還是比較輕易的。

我看了看慕容卿，又看了看蕭諾，說道：“是……又不是？”

智商再高，他也只不過是個孩子，聽完我的話，小眉頭一皺，明顯聽不明白。

半晌，蕭諾又說：“我認得他，他是陵王。”

我忍不住看了看慕容卿，他居然聽完蕭諾一翻頗成熟的話語之後，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絲笑意。神哪，他還有空笑，還有心思笑？

此刻我才意識到我跟慕容卿的親密姿態已經保持好一會了，忙鬆開攬著他的手臂，又掙脫開他緊纏在我腰間的手臂。

此刻的我還真像是被子女撞見自己風流韻事的放蕩老孃一般……

“他是我爹嗎？”蕭諾又問。

“吖……”現在輪到我有些迷惑了。

慕容卿突然笑意更深了，看了看蕭諾又看了看我，我突然有一種他在等好戲看的感覺，而那場好戲的主角卻是我。

一大一小兩個人，四隻眼睛同時盯著我看，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猶豫了半晌，終於沉痛萬分地開口說：“蕭諾——”

“咳——”慕容卿輕輕咳了一聲，不客氣地打斷了我。就因為我叫了一人蕭字。

要不要讓人活了？一老一小的想逼死我呀。

我嘆了口氣，改口道：“諾兒，你才只有四歲，娘接下來跟你說的話，真不知你能聽懂幾分。”

蕭諾淡定地開口：“說吧。”一副萬事知的小大人模樣。

我說道：“其實你爹不是你爹，你爹是我們的恩人，他擔心我們被人欺負，為了保護我跟你才願意做你爹的，娘不是故意騙你的！你爹真的是個好人，雖然不是親爹，但是比你親爹還親——”

“咳！！——”慕容卿打斷了我，眼神有些陰鬱……

“……”

我斜了一眼慕容卿，嘟囔道：“不歡喜，您自己來說呀。”

第八十六章　怕醜的婦人

我的態度令慕容卿染了些薄怒，我倒是希望他真怒了還好，把眼前的狀況給痛快解決了。

我垮著一張臉，看了看蕭諾，我到底要怎麼同他說？他又能理解多少呢？

蕭諾圓溜溜的大眼睛，在我跟慕容卿身上來回轉動，我跟慕容卿反倒跟兩個做錯事的半大孩子一般侷促不安，半天也沒誰擠出一個字來。

蕭諾等了半晌，最後將眼神放在慕容卿身上，老氣橫秋地說：“我娘說不清楚，您來說吧？”

慕容卿身體突然一僵，臉色不是那麼好，我心頭突然一樂。

慕容卿你也有今天啊？這世上果然還是有人可以收拾你的！蕭諾好樣的！老孃看好你！

我看蕭諾將注意力全集中在慕容卿那張此刻表情略顯僵硬的臉上，忙道：“那你們聊，我先出去喝口水，咳……咳……好口渴，天兒幹啊，咳……”說著我就掀開帷幔，打算下床開溜。

可是就在我把腳往鞋裡捅的時候，慕容卿卻一把將拽了回去。

原本我想掙扎來著，可是赫然感到他握著我手腕的手心上面有些許的薄汗，突然我又心軟了。

他應更緊張吧？畢竟這是他與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兒子第一次正經的會面，原本當爹的事實還沒有消化掉，兒子就突然出現在眼前，任誰都無法輕鬆起來吧？

就因為我這心一軟，我又跟慕容卿一起坐在蕭諾面前接受審訊跟迫害了。

我垂著頭，坐在慕容卿身側不語。

慕容卿突然在我腰眼上捅了一把，我忙遞個“你要做什麼”的眼神過去。

慕容卿遞了個“你來解釋”的眼神。

我又遞了個“我不願意”的眼神給他。

他又遞了個“快點”的眼神給我。

我終於不耐煩地停下了“眉來眼去”，喊了句：“方才他是讓你說又不是我，你不用勞神想推過來給我。”

慕容卿的眼神中透著怒氣望著我，我立馬將臉別向一邊，眼不見心不煩。

停了半晌，慕容卿眼看指望不上我了，終於認命地開口道：“當年，我同你娘之間有一些誤解，我也是前兩日才知曉這世上還有一個你，你孃的胡話騙了很多的人——”

“欸——”說什麼呢？我怎麼這麼不樂意聽呢？

慕容卿的三言兩語，蕭諾好像還真聽進去了，點了點頭，說：“我娘也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