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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娘面上並不畏懼,抬頭怒視秦四叔:“我這樣的該如何,該被逐出族裡,然後把家裡的財物雙手奉上嗎?”這句話說中秦四叔的心事,他我我了兩聲,猛地心一橫:“你家的財物?這些財物不都是依託了族裡才得到的,你要被逐出,自然要把這些財物都還了族裡,不然……”
“不然就對別人不公平嗎?”芳娘已經冷冷接上,秦四叔覺得自己的身子突然冷了半截,一直在哭的王氏見狀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秦四叔這才重新有了勇氣,厲聲道:“我做族長的,難道不該公平嗎?”
芳娘繼續冷笑:“公平,你也配?就你這樣見了好處狠命地搶,遇到難事就縮到一邊的人,也好意思講個公平?今日你既然說出這樣的話,咱們就把話扯清楚。”
說著芳娘一指在秦四叔旁邊哭泣不停的王氏:“我不管這個女人究竟從哪裡來的,也不管她和你是什麼關係,更不管她女兒對我男人打了什麼主意,橫豎一句話,我男人沒調戲她女兒,我芳娘也沒對不起她,她要再糾纏,就開了祠堂,論個是非黑白出來,而不是由四叔你在這空口白牙地胡亂冤枉。”
王氏來這幾個月,和秦四叔之間雖然遮遮掩掩,可是這鄉間最少不了的就是好事的人,怎會瞧不出來他們之間有點什麼曖昧,不過一來秦四嬸是個怕丈夫的,二來這種事情只要大家都不說,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誰也不會真的去追究。
今兒芳娘當眾說出來,眾人不由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開始議論起來,幾個女人的聲音清清楚楚傳進王氏耳裡:“一瞧她就是耐不住寂寞的,裝的柔柔弱弱,也不曉得給誰瞧?”一個說起,另一個也就接著道:“是啊是啊,有這樣的娘,出那樣的女兒也不稀奇,成日家插花戴朵的,哪家的女兒像她這樣不下田做事的?”
這些話讓王氏的面一陣紅過一陣,秦四叔見相好如此,不由對芳娘大吼一聲:“你別血口噴人,誣賴好人。”芳孃的眼一凜:“我血口噴人,誣賴好人?四叔,明明是你們先誣賴我男人吧?還我男人調戲她?這幾個月也不知是誰,成日家往我男人身邊鑽,更不曉得是哪個,方才還要仗了做族長的勢把我全家趕出去,好佔了我家的財物。”
芳娘伶牙俐齒,秦四叔說不過她,王氏眼珠一轉突然大喊一聲:“我不活了。”就衝著院裡石桌撞去,幾個女人忙衝出去拉住她,秦四叔跳著腳:“你,你非要逼死人命嗎?”芳娘勾唇一笑:“去啊,別拉她,讓她撞。她死了,王家那邊會有人來為她索命嗎?還是秦四叔你要為她出頭,只是到時我不曉得公堂之上,你該不該也問個罪名?”
王氏現在算是芳孃的大伯母,族裡出了這種逆倫的事情,不光是芳娘有罪,做族長的也是逃不了的,被打幾板子還是輕的。
秦四叔眼睛瞪圓,眾女人聽了芳孃的話,也想瞧好戲,索性把手鬆開,王氏到此地步,竟是撞也不是,不撞更不是,只得啊了一聲,眼皮一翻就暈倒在地上。
她這一暈倒,秦四叔也少了話說,芳娘好整無暇地望著他:“四叔,下次想誣賴好人,必要先捏好了口訣,我雖是個女人,也不是那樣輕易好欺負的。”秦四叔氣的手抖,芳娘卻蹲在王氏跟前,對她道:“我不管你真暈假暈,就一句話,你要真想你女兒好,兒子能過的好,就好好的收斂收斂,這事淡了,再過個一兩年你也能給喜鵲再尋個婆家,若是再這樣下去,到時你的名聲全壞,你兒子沒人肯嫁,你這一世的辛苦都是為了誰?”
見王氏的眼睫毛動了動,芳娘又冷冷一笑:“別說你一個婦道人家吃不了辛苦,我沒爹的時候不過十三,阿弟小妹都沒他們那麼大,還不是一樣過來,自己吃不了苦,就別怪這世道不好。”
說著芳娘站起,瞧著秦四叔面上依舊是冷色:“怎樣,四叔,這人也暈了,話也說不成了,你還有什麼話說?”秦四叔的牙咬在那裡,芳娘一雙眼十分清亮:“四叔,你知道我平時是個不愛管閒事的人,你這所作所為受了何人指使我也不去問,等到他們再來,你就說我秦芳娘說了,褚守成是我的丈夫,若要算計,也要惦惦他們有幾斤幾兩。”
怎麼突然提到自己,褚守成的眉頭皺起,看見秦四叔眼裡閃過的陰鬱,來這這麼長時間,褚守成已經不是初來時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公子哥,手不由握起,難道真的是二叔在背後指使?
他這樣做,就為的要讓自己再無翻身時候嗎?一股悲哀又從心底升起,到了這麼遠的地方,二叔猶自不肯放過,那娘呢,娘在那深宅大院裡,他們又會怎麼對待?可二叔這是為了什麼?褚守成手心冰冷,若是真如了二叔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