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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長雄唯唯諾諾,寒山重又道:“午飯後,召集各殿堂閣首座在太真官前聚合,準備陽光偏西的光線位置與‘五雄圖’的配合,還有,達元押還的那兩船鹿茸已到,大約他也該回來了,叫他亦來,所有的浩穆院高手全須明白‘五雄圖’的特質與功用!”
司馬長雄恭聲答應,匆匆去了,寒山重又閒立了一會,緩步轉身行入宮門之內。
午後。太真宮的草地上,用鐵條支起兩個承架,一大塊十尺長、十尺寬的物體便平穩的擱在這兩個承架之上,現在,用一張紫紅色的絲幔罩著,看不出那是一件什麼東西,在太真宮的石階下面,已到齊的浩穆院所有殿堂閹的首要,除了負責執行巡守職務的人,其他的好手們都到達,連無緣大師亦笑吟吟的獨立於一隅準備開開眼界……
這些豪士裡面,紫星殿殿主承天邪刀禹宗奇,銀河堂堂主丹心魔劍金六,兩極堂堂主左回金刀仇忌天,黑雲司馬長雄四人是一式緊身衣,而且,有兵刃的全已帶上了兵刃。夢橋到大真宮的四周,早已戒備森嚴,如臨大敵,沒有諭令,誰也不要想擅人一步,空氣中浮動著隱隱的緊張與激奮,像有什麼十分重大的事情發生……
緩緩地,太真宮的銀門開啟,寒山重一身黑衣飄然而出,他後面跟著新近補齊的十韋院,而十韋陀的頭領已由那忠心耿耿的潘材充任,他們頭上的金環映著日光,閃射出一溜溜的金芒.甫始跟出,已十分肅靜的成一字橫立於銀門之前。
低聲談著話的人們頓時靜肅下來,紫星殿殿主禹宗奇大步迎上,率領眾人躬身行禮,寒山重雙拳一抱,笑道:“罷了,禹殿主,要他們扯幕!”
禹宗奇回過身來,沉勁的道:“五雄站人方位!”
丹心魔劍金六一聲未響,“刪”的直衝空中七丈,左臂一探,凌空暴轉落向承架之前的草地上!金六身形甫落,大回金刀仇忌天已電射而去,落足在金六的側後七步,同一時間,黑雲司馬長雄亦一起一伏站到金六右邊五尺。
禹宗奇頷首道:“扯幔!”
四名站在承架之下的黑衣大漢同時用力一扯手中握著的絲繩,於是,龐大的紅色藍幔落下,退出一塊正四方形的,色做淺藍的光潤璣玉來。
這塊璣玉,長寬各有十丈,罕異的是竟然全為整體鑿成,毫未安嵌,通體映閃著藍瑩瑩的光彩,質地細密光潔,決無疵理斑痕,遠遠望去映著日光宛如一大塊半透明的寶藍色水晶,美麗極了,眩目極了。
一片驚讚嘆息之聲隱隱響起,在場之人俱皆識貨,知道這塊寶玉,便是得到一小塊也彌足珍貴,何況竟是這麼龐大的一塊?而且更是這等完整無瑕!
寒山重卻未向這塊礬玉看去,他凝神注視著逐漸移動的陽光,於是,全場也鴉雀無聲,屏息如寂,緩緩地,禹宗奇行向場中,卓立於金六之前兩步。
忽然,寒山重大叫一聲:“留意了——”
微微偏西的陽光在他的叫聲裡似是猛地明亮了起來,光線照在礬玉之上,剎時反映出一片彩色焙異奪目的光燦,礬玉的平板面上驀地流動著閃耀的條線,跳動的點圓,縱橫的溝痕,這些條線、點圓、溝痕,在陽光與礬玉本身的反映彩芒中藉著光線的旋轉而在伸縮、跳移,宛如有人在礬玉里面做著複雜的操縱。
當礬玉上第一道光線閃動,寒山重己斷叱一聲,彷彿流渡蒼穹的飛虹,奇快的掠到禹宗奇前方九尺,他足尖剛沾地,猛然一個大旋身,背後交叉佩掛的盾斧已帶著尖銳的嘯聲合擊而出:
禹宗奇候而側移,承天刀有如滾雪飛瀑,盤旋而起,金六閃電般縱身掠升,就在空中翻滾躍遊,丹心魔劍霍然凌虛出現,冷電精芒四濺,揮灑之間,上空五丈方圓已為一片白霧般的濛濛劍氣所覆蓋,司馬長雄卻在四周做著不規則的奔躍掠走,“烏心掌”起落如鐵鏟血刃,飛舞飄閃不息,而寒山重的戟斧如雷神的報應火錘,帶著淒厲的破空之聲繞回翻旋,似生翼的索魂者長笑,似白色的馭光兇魂,似只有一個模糊形體的惡魔,在奔舞、在追攝、在衝刺,而皮盾映著團團的紫紅光彩,有如一張張帶血的臉孔浮移於空氣中,有如蒼穹的隕石在交織墜曳,五個人做著不規則卻又分毫不差的穿掠奔飛,繁複的往來躍騰,他們行動的範圍約有十丈,而這十丈之內,己完全被刀練、劍氣、斧芒、盾光、掌影所遮掩住了,交織得如此緊急,如此嚴酷,如此歹毒而又血淋淋的啊!
表面看起來,他們的移動出手完全是自己與夥伴間演練後的配合行動,其實,行家一眼就知,他們俱皆遵從著礬玉之上點線的跳動流閃而行動,就好像礬玉上所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