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看淡(第2/3 頁)
端著博山爐放到了離江桐更近的茶几上。
“公子,今日這香名為芷迷香,是用芷蘭草還有一些香料碾磨出來的,您聞聞可喜歡?”
說話時,小茜停下腳步,目不轉睛地盯著江桐的反應,一雙水潤潤的眸中流露出了緊張的神情。
不出她所料,江桐確實有了反應。
他的耳朵根,還有面頰都開始微微泛起了紅,身子也開始微微晃動起來。
小茜依照恩人給她的指示。
微微抖了抖肩膀,身上本就絲質的外袍便滑落在了地上,露出裡面輕薄的紗衣,和若隱若現的玲瓏曲線。
她嬌滴滴地走上前去,趴在了江桐的桌案前,胸膛雪色山巒盡現。
“公子,收了奴家吧。”
她用溼漉漉的眸子看著江桐。
今日事情辦成了,她的任務便算是完成了,對恩人那兒便就有了交代。
所以她才會做出這般的露骨大膽之舉。
昨晚一整夜,江桐都藉故讀書,反鎖了房門沒讓她進屋,她實在是沒了辦法,眼下才會想出這孤注一擲的辦法。
本以為都做到這個份上了,江桐定會守不住。
卻不料,江桐的反應卻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他修長的五指緊攥成拳,緊的指節都在微微輕響。
倏然舉目冷冷望著她,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沉。
漆眸若不可見底的黑洞,嚇得小茜心中一個激靈。
“滾出去,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
江桐回到家中時,天色已然大亮。
福叔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公子,公子您去哪兒了,老奴到處尋你不得。”
江桐停下腳步,“出什麼事了?”
“夫人病得厲害,老奴這幾日出城採辦東西,今日回來才聽您屋裡的阿秋說,昨日碧草在您書房門口跪求了半日,可因為您不讓他告訴旁人您的行蹤,他便一直瞞著,沒有說出來。”
聽了福叔話,本就氣血未舒的江桐額角跳了跳,青筋突起。
他揉了揉發疼的額角,大步急匆匆地往後院走去。
福叔攔他,“公子您不必去了,夫人不在院裡了。”
江桐腳步一頓,心中不安的念頭卻倏然放大。
這是他第一次感到緊張。
“怎麼回事?”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緊緊盯著福叔的表情。
就怕他說出什麼他無法接受的話來。
那種感覺就像整顆心被人攥住,心口突然猛地發窒,連帶著額角的青筋跳得厲害。
福叔見江桐神情凝肅,斟酌再三還是說出了口。
“昨晚上……沈家三公子他……許是得知了夫人病重,就……就闖了院,把夫人給帶走了。”
“荒唐!”
江桐心中的那口氣方松,驀然的怒火卻又騰得升起來。
這是福叔平生第一次見江桐發怒,模樣很是陰沉,全然再無半點平日的文士風度,長眸凝著寒霜,緒著無盡的森森寒意。
福叔看著他臉色,出聲詢問道:“公子……要不要老奴去把夫人接回來?”
“接?”
江桐突然嘲諷地彎起唇,面色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眼前浮現起那些想起就讓人生厭的畫面。
落雨那日,她毫不避諱地收下沈昀送她的傘,笑語嫣然地目送沈家馬車離開。
燈會那日,他雖失約,可她是坐著沈昀馬車回來的。次日風寒,亦說不準是二人遊玩忘了時辰,吹了夜風的緣故。
更諷刺的是,沈昀還特意借與長兄同行,來後院偷偷看望她。
如今,還公然闖入他的宅子,將她帶走。
兩人之間的種種。
實在是叫人可恨。
所有的怒意最後化為了冷冷的嘲諷。
“不必了,腿長在她身上,她若想回來,自己便就回來了。”
“她若不想回來。”
他勾起唇角,噙著冷笑。“你覺得去請有用嗎?”
*
再次醒來的時候,衛燕發覺自己已不在了原本的那間屋子。
這間屋子陳設雅緻,卻到處透著古樸的韻味,床幔是印著水墨山水紋的,花架上擺著冰裂紋的瓷瓶,插著兩朵修剪過的綠萼梅,掩映著雕花槅窗外透進來的淡淡日色,寧靜曠遠。
她這是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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