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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喜福見我如此,也不敢搭話,只在後面舉著燈籠跟隨。
我腦中不斷思量,反覆念著臺吉策凌這個名字,白天胤祥在帳裡的吼聲代表什麼?他說他不會幹的,是不是臺吉策凌讓他代為提親,他卻不肯。可宴會上他卻幫著臺吉策凌說話,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們當時談話的那個帳篷中是不是還有別人,如果有的話會不會是他……
我心裡一個激靈,似乎把握到整件事的關鍵,腳下猛停,害後面沒有準備的喜福差點和我撞作一堆。
“喜福,我們到十三阿哥那兒坐坐。”我冷笑著道,心情終於奇異地平靜下來,既然想到一種可能,就要去證實。
“可是……格格,現在很晚了,十三阿哥恐怕已經歇下了。”
我不為所動地轉身向胤祥營帳走去,繼續輕笑道:“沒關係,虧心事做多了,他今天怎麼可能睡得著?”
走到胤祥營帳附近時,一個太監攔住我們,那太監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道:“格格,我家主子已經歇了,有什麼事不如明天再說吧。”
我一言不發,繞過他繼續向前走,那太監眼明身快地一把抱住我的腿哀求道:“格格饒了奴才吧!格格饒命!”
我淡笑著蹲下身道:“我饒了你的命,誰又來饒我的?”
那太監被我嚇得手一哆嗦鬆了開來,我在他眼中看到猶如修羅餓鬼般的自己,不由得笑得更是開心。我本無意傷害任何人,但也絕不任人宰割。
本來黑暗的帳篷忽然亮起一盞昏暗的油燈,胤祥虛弱的聲音從帳中傳出:“是瑤華格格吧?請進!”
我沉默地走入帳中,見他也如胤禵般趴臥在床上,臉色同樣白得嚇人,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不忍。但想到我的推測,只能把不忍又吞回肚裡,冷著臉看他。
胤祥咳嗽了一聲,對我身後跟進來的太監道:“你先下去吧!不要再讓別人進來,知道嗎?”
“奴才明白。”那太監低頭退出。
我對身後也同樣跟進帳的喜福使個眼色,她稍一猶豫也退了出去。
兩個下人走後,我們倆四目相對,卻都不知如何開口,帳篷裡陷入沉寂。
我見胤祥半晌無言,只用一雙滿是哀傷的眼看我,生怕自己再多等一刻就會心軟,於是冷哼道:“怎麼十三阿哥這會兒成了悶葫蘆,我聽說今兒個宴會上你可是舌璨蓮花,一席話說得四方驚歎呢!”
他臉色又白了幾分,輕喘著氣道:“瑤華格格……我……我對不起你。”說完這句話後,他就再不吱聲,只是不住地咳嗽。
“對不起我,十三阿哥能有什麼事對不起我?剛才十三阿哥不是還在關心我的終身大事嗎,又怎麼會對不起我?”我冷笑地看著他。剛才他的一句話,已讓我心涼了半截,終於還是被我猜中了嗎?
胤祥一句話不說地任我發洩,看著他那比紙還白的臉,我肚中諸般惡毒的話竟一句也說不出來,嘆道:“我只問你,這事是不是他指使的?”
他聽我這麼一說,不由得大聲地咳嗽起來,猛喘著氣道:“不是……不是,沒人指使,是我……我禁不住臺吉策凌的央求,他又送了禮,我才……”說著他痛苦地低下頭,似乎不知該如何繼續。
“何必呢?”我見他如此,來時那股怒火已轉為平靜,悲哀地望著他:“何必編這樣的謊話騙我?咱倆雖相交不深,但你平素為人我是知道的,我本以為你也是瞭解我的,沒想到為了他,你竟如此對我。”
“……”胤祥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不知所措地回望我。
忽然帳簾一挑,一人從外面走入,冷聲道:“不錯,這事是我讓十三弟乾的。”
我轉過頭,毫不意外地看到一臉無動於衷的胤禛,望著他沒有表情的臉、無感無波的眼,最後一絲希望也被徹底抽離。明明心中已認定是他,可總有個聲音不斷告訴自己:也許是你弄錯了,也許根本和他沒關係。
現在那聲音終於完全消失,留在我心底的只剩下如黑洞般的空曠。
“四貝勒有沒有空,瑤華想和你談談。”
“好啊!”他平靜地道,然後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胤祥,“你想談什麼都可以,只要別再來打擾十三弟。他今兒個為了你受了皇阿瑪的杖刑傷得不輕,你就不要再在他傷口上撒鹽了。”
“為了我?我看是他咎由自取。”
“果真如此,他也不會弄到這步田地,如果他肯照我說的去做,又怎會無緣無故挨十下杖刑。”胤禛又冷淡地掃了一眼趴在床上的胤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