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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看著面熟,是那位詩才與子美先生如出一轍的書生,叫什麼名字,卻未曾留意。
看長生表情,朱成心中瞭然,微微一拜道:“朱某有禮。”
長生看了他一身沾著露水的儒衫,再看了看他抱在懷中的古琴,淡淡點頭,道:“你撫此曲不得意,不唱也罷。”
朱成聞言一滯,有些苦澀的艱難道:“小姐說得是。”
“山高霧重,多出蟲獸。公子孤身不便,還是早下山吧。”隨口丟下一句,長生轉身要走。
朱成心中一急,失聲喚道:“小姐留步!”
“有事?”長生回了頭,疑惑的看著他。
朱成看著她,沉默良久,面上的表情幾番變幻,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眼神一點一點的暗沉下去,沉澱成一種無言的深切。終於搖了頭,沉靜的看著長生,慢慢道:“世道艱辛,人心叵測。小姐,保重。”
短短十二字,這男子說得如此慎重,若有千鈞。
長生似有些驚異的看著朱成,她才剛想起來,他就是託其母向她求過親的人。當時她乍一聽,只覺荒唐,此時見此子懇切的模樣,竟也有些無言。
點了頭:“公子保重。”
痴痴看著那女子一襲青衣翩翩走遠,朱成心中一片空蕩蕩的。
未久,耳邊竟又響起腳步聲,睜大眼睛,卻是那女子去而復返。
“走吧,我送你下山。”長生淡淡道。看她表情,竟彷彿是理所當然。
朱成木然的抱起琴,跟著她的腳步走。一路呆呆的看著她在前面撫枝踏葉的開道,看著她黑髮飛揚衣襟飄飄,看著她用樹枝挑起草叢中的蛇甩往遠方,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彷彿只是一眨眼,人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山腳下。女子向他微微點頭,轉身大步流星的遠去。朱成站在路旁,成了一尊抱琴的雕塑。
就此一別,一生絕。
她是飛行天際穿雲一現的蒼鷹,是路過崖邊不著痕跡的山風,原就不是他一個迂腐書生的狹小世界可以包容得下的。
有緣邂逅,有緣同行,也曾琴歌相和,或此一生足。
朱成閉了眼睛,雙眸欲溼。
深夜。
朱老夫人輕輕推開書房門,朱成伏在書桌上睡著了。書桌白紙上凌亂的狂草書著一首詩,墨跡已幹。老夫人掌了燈拿起來細看:
腸斷青山欲盡頭,杖藜徐步立芳洲
癲狂柳絮隨風去,輕薄桃花逐水流
字跡草得幾乎無法辨認,字裡行間那股癲狂的絕望幾乎欲透紙而出。宛如一腔嘶喊,最後無力的化成了被風吹散的柳絮,隨水流的落花……老人放下詩,蹣跚著取了一件衣衫來給兒子披上。看著兒子睡夢中猶緊擰的眉頭,低頭抹了兩下眼睛,心中一陣揪痛。
次日,八月十五中秋吉日,閤家團圓,萬家歡慶。
昭華公主一身鮮紅的嫁衣,磕頭拜別祖母,璀璨珠簾擋住了含淚的眼,一步三回頭的依依離宮。綵綢錦緞紅毯從皇宮一直鋪到公主府。一路鞭炮雷響,鮮花鋪滿道,銅鑼震耳,絲竹悠揚,金鈴聲聲,彩旌飄揚。
公主府內,身著喜慶綵衣的宮女們歡快的揮舞著長袖,旋轉著裙襬,邊歌邊舞:春林花多媚,春鳥意多哀,春風復多情,吹我羅裳開。朝登涼臺上,夕宿蘭池裡,乘月採芙蓉,夜夜得蓮子……
身著紅袍、面傅粉頭簪花的駙馬俊如潘安,明珠金玉鳳冠、鮮紅嫁衣拖地的公主豔若朝霞,兩人手中相連的綢帶錦花一團紅,紅得厚重耀眼。
司儀高叫:行禮——
明珠鳳冠後,公主的臉微微紅。
建明帝撫著鬍子老懷大慰的哈哈笑,大筆一揮,普天同慶。
府門外,銅錢乾果從宮女們挎著籃子裡一把一把的抓出,灑向空中,塞到小兒手中,眾歡聲如雷。
華章美句零落金玉臺階,終成富貴繁花。
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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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看著那龐然大物掙脫了網沖天而去,得意的在空中盤旋兩圈後消失在天邊,男子恨恨的將馬鞭甩在地上。
“天生靈物,算了吧。”另一個青年男子從埋伏的地方走出來,隨意道。
“不行,本王非得逮著它不可!”男子沖天憤怒的舉舉拳頭,不肯罷休。
趙彧看趙賾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頗有些同情。
數月前,這皇家獵場,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隻金色巨鷹,近一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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