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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這個小姑娘就是當年從南開大學畢業分配到衛生局來的喻婭欣。喻婭欣剛來衛生局就安排在辦公室當秘書。胖子時任常務副局長,分管辦公室工作,自然與喻婭欣有較多接觸。胖子自從見到喻婭欣的第一天起,就被她的氣質和秀色深深打動,早有與她深層接觸的想法。可在他眼裡,總認為馬鳴捷足先登了。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幾次想借故將喻婭欣調出局機關,安排到中醫院去。但氣歸氣,他還是捨不得鮮花插在別人的庭園裡,所以一直把她留在局機關。他想,喻婭欣總有一天會成為他的獵物。如今,他局長沒當上,倒還讓喻婭欣進了局黨委班子,與自己平起平坐,憋在心中的怨氣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發洩。張大利今天說出來了,他心裡當然得意。他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喻婭欣和身邊的馬鳴,然後又垂下了眼臉。
“我……”馬鳴也看了一眼喻婭欣,無言以答,臉上掠過一絲羞意。喻婭欣分到衛生局來的第二年,也是馬鳴當上副局長的第一年,他們去看電影《茉莉花開》,在劇院門口不期而遇。在劇院裡,他們與另一位觀眾調換了一下座位,兩人坐到了一起,這可被坐在不遠處的何月生看見了。從那以後,一條爆炸性新聞在全域性上下悄然傳開了。
喻婭欣聽了張大利的話,頓時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頃刻間,會場裡又變得非常寂靜了。張大利粗獷的呼吸聲,會場裡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突然,張大利離開了座位,衝出會議室,憤然來到走廊上,望著嘩嘩而下的大雨。此時,他的每一根毛髮裡都閃著火星,任憑天上再大的雨,也淋不熄他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他點燃了一支菸,站在那裡猛力地吸著。濃重的煙霧從他嘴裡吐出,像不散的“陰魂”,繚繞在他腦額周圍。菸頭一閃一閃的紅光,照在他乾癟失望的臉上。菸頭的火星快燒到他的嘴巴了,張大利將紅紅的菸蒂狠狠地向樓下拋去,在空中劃了一個紅色的弧線。
這時,走廊的另一頭,有個黑影正在輕聲地打著電話。說話的聲音很小很小,只有他自己能聽得清楚。
雨仍在一個勁地下著,風仍在一個勁地颳著,帶火的金鞭仍在一個勁地在天邊抽打著。就在會議室裡“風暴”正急的時候,麗江路一棟家屬樓三樓房間裡,馬鳴的妻子王玉蘭坐在客廳裡輔導五歲的兒子馬竣林畫圓圈。她兒子馬竣林患有嚴重的孤獨症,五歲了還不會說句像樣的話,智力比同齡人明顯低幾分,還經常獨自出走,防不勝防。兒子成了這個家庭所有人的一塊心病。王玉蘭彎著腰,握著馬竣林的手在紙上慢慢移動,嘴裡反覆念著:“乖兒,從這裡起筆。筆這樣走,這樣,這樣。看,這就是圓,這就是圓……”
今晚不知怎麼回事,王玉蘭心裡感到特別的緊張。聽到打在窗戶玻璃上沙沙的雨聲,王玉蘭感到更加驚恐和不安。無論家裡任何一個細小的聲響,都會給她一個驚嚇。正當她十分緊張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唱起了歌。這時,王玉蘭心跳驟然加快。她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時鐘,已是九點半了,一般這個時候是很少有電話的。是誰打的電話呢?她猶豫了幾秒鐘,然後又急忙拿起手機,接通電話。可手機裡半天沒有聲音。王玉蘭對著電話反覆“喂喂喂”地喊,電話裡總是不回答。半晌,手機裡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這是誰呢?打了電話不說話。王玉蘭緊張加劇了,心跳加快了。她驚恐地放下手機,坐在沙發上兩眼呆呆地望著兒子。不一會,手機又唱起了歌。她忐忑不安地接通電話。話筒傳來了婦產科值班醫生吳天香的聲音:“王姐,科裡來了一位難產孕婦,要馬上手術。否則,母子都有生命危險。”
王玉蘭稍稍鬆了一口氣。她要吳天香通知手術室做好手術準備。她正準備結束通話電話,突然問:“五分鐘前,你打電話嗎?”
“沒有。就只打了這個電話。”吳天香肯定地回答道。
王玉蘭疑惑地“哦”了一聲,彎下腰對孩子說:“林兒,你自己畫。媽上班去了。”
馬竣林歪著頭望著王玉蘭,右手裡的筆在紙上亂畫。
馬大娘從睡房裡出來,見王玉蘭這麼晚了還要出去,關切地問:“外面風風雨雨,又要加班去呀?”
王玉蘭轉身對馬大娘說:“是呀。媽,醫院有急救病人。我走了。”說完,拿了一件雨衣匆匆走出家門。在樓道間,她騎了一部單車,駛入了風雨中。剛出門,忽然一個黑影在不遠處閃現。王玉蘭打了一個寒戰,停下腳步定神細看,黑影不見了。王玉蘭毛骨悚然,不寒而慄。她鎮靜了一下,顧不了多想,騎上單車走了。
馬大娘見王玉蘭冒著這麼大的風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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