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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驚覺沉下臉，冷冰冰的看著斷浪，如果不是玄震還在這裡，他絕不會乖乖站在原地什麼也不做。

“無妨。”玄震搖搖頭。“我家驚覺徒兒本就是想要與你們切磋一下，確實是我們對不住。傷藥服下後，打坐一刻鐘，便可基本恢復正常。”

聶風點了點頭，斷浪見玄震並沒有理會他，眯了眯眼也不再說話。

玄震這才帶著霍驚覺離開。

“先生何須對他們以禮相待？”

“除去那個叫做斷浪的少年，聶風倒是個不錯的孩子，驚覺如何要將對雄霸的仇恨帶入他身邊的人？如此的話，那個叫聶風的少年倒是顯得有些無辜。”這年頭心如此好的人不多。

聞言，霍驚覺沉眉，不再說話。

玄震亦是有些小性子的，雖說要將一個人對自己的不滿消除，對玄震來說並不難，只是他不喜歡做無用功，既然和斷浪不可能有太多的接觸的話，玄震又何須多費工夫。

等到從江湖遊歷出來，霍驚覺亦有提升，就決定直接去天下會找雄霸。

霍驚覺知道江湖之行會給他帶來好處，卻沒想，見識的多了，自己的境界也就有所上升，實力自然也變強了。如今再去面對雄霸，可以說是勝券在握。

霍驚覺發了戰帖，不是為了揚名，只是為了能有條件一對一的戰鬥，因為他不想像刺客一樣偷偷摸摸進去，也不希望被天下會的幫眾圍攻。

但是在玄震看來，怎樣他都無所謂。若是他想要報仇的話，可不僅僅是親手殺了他就可以了結的，不僅要虐身，也要虐心。雄霸最在乎的是什麼，他就毀了什麼，對玄震來說沒有道德和良知這種東西。也許毀了天下會，把雄霸從頂端拉到地底，或者是從他在乎的人下手，都要比直接殺了雄霸來的有用。

其實報仇哪裡是為死去的人報仇，從來都是為了自己，因為自己難過了，傷心了，痛苦了，所以要報仇。所以只要結果是讓自己快活了，就算是報仇了。

只是人總要說的冠冕堂皇而已，死去的人受的傷痛和委屈，本就應該自己來報，如果他有機會的話。

在眾多武林人士的見證之下，霍驚覺報了仇，不算輕鬆，但也不算困難的將雄霸斬於劍下，這樣一來，沒有任何人有正當的理由來找他報仇，因為他是光明正大的挑戰，用實力贏了決戰，雄霸會死也不過因為他技不如人。

“先生，如今我便可以陪你遊歷山川了。”霍驚覺看著玄震，放下了很久以來壓在心裡的東西，他覺得很輕鬆，臉上都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不僅是為自己報了仇，更是因為，今後就可以一心一意的陪著先生。

玄震微笑點頭，雖然他知道這不可能。

看了一眼天下會的方向，那裡有有些傷心的聶風，和表面悲傷，眼中卻閃耀著野心的斷浪。總有一天聶風會被斷浪傷害的遍體鱗傷，這是他那輕信別人的本性造成的，也怨不得別人，若有朝一日他能明白這個道理，自然就不會再被傷害。

聶風的因果早在不知不覺中轉嫁到霍驚覺身上，只需要霍驚覺做完他自己的事，了了因果，他就能夠取回滅世黑蓮，完成任務。

雖然是遊歷，但是這些年卻遇上了不少事，因為是因果的關係，所以霍驚覺逃不開，但是一？p》纈辛誦�鸕慕痰跡��允盜Σ⒉緩馱��話悖�故侵黃舅�蝗司湍艹惺芰餃說囊蜆�？p》

即便玄震不出手，只憑著霍驚覺，也在這數十年間把該走的走了一遍。

因為有玄震用鳳血煉的藥，所以即便過了這許多年，霍驚覺亦是二十來歲的樣子，而玄震即便沒有吃那藥，也依舊是霍驚覺最初見到他的樣子，從未變過。

就好像玄震沒有變，他也沒有變一樣。

玄震在湖邊擺上琴，焚上香。靜靜的看著湖面，待得身後傳來腳步聲，玄震才撥動琴絃。

悠揚的琴聲，如同風石山水，帶著豁達自然之意，卻也稍帶離別之情。若非霍驚覺常年和玄震修習琴藝，恐怕是聽不出來的。

待得玄震奏完一曲，霍驚覺才開口：“先生今日怎的會彈奏……”

“自是為了應景。”玄震微笑。

“你要走？！”許是太過驚訝，霍驚覺連平時的尊稱都都沒有用上。

“非是我要走，而是驚覺你……必須得走。”玄震靜靜凝視著閃耀著波光的湖面，看也不看霍驚覺，話語中的溫柔疼愛卻依舊讓人沉溺。

只是霍驚覺不明白，即便在玄震的劍氣穿透過自己的心臟的時候亦是沒有明白。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