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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疏忽了……”

“不……很美味。”時間過的太久，歐陽少恭早已記不得玄震和柳素書做的飯菜是什麼味道，現在吃起來，只覺得有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歐陽少恭臉上懷念的神情讓玄震愣了愣，其實玄震一直都以為，不管是瓊華的大師兄，還是柳素書這個遊醫，在數百年之後也會在這個人的記憶裡漸漸淡去，更何況這個人的記憶會因為渡魂而混亂，甚至失去。玄震卻沒有想到，即便是這樣，這個人還是記得他。

從歐陽少恭第一眼看向他的時候，歐陽少恭眼中的神色，就已經讓玄震知道，他已經認出自己了。若是歐陽少恭知道，他的每一次離開都是算計好的，又會怎樣？

但是不得不說，對於少恭，玄震或許是動容的。

想到這裡，玄震垂眸，輕輕笑著，“那就好。”

用過飯之後不久，就來了幾個天墉城偷跑出來的弟子，除了一個辮子姑娘，幾乎都撲街了，最後只能不甘心的走了，留下一句等大師兄來收拾你。

看看貌似對方蘭生的話好無所覺，其實已經被傷到了的百里屠蘇，玄震再看看表面擔心，實則覺得方蘭生乾的不錯的歐陽少恭，忽然覺得自己身邊都是些不省心的。當然不是讓他不省心，而是紅玉。

被紫胤要求來照顧百里屠蘇，還不能明著來，確實很累。

覺得紅玉這個女子還不錯的玄震拍了拍百里屠蘇的肩，“蘭生只是心直口快，未必說的是真心話，這裡的所有人都是相信你的。”

看著玄震溫和的臉，百里屠蘇柔和了表情，看看在場的人皆擔心的看著自己，就連口快的蘭生也一臉愧疚，心中微暖，點了點頭。

紅玉對他投來一個眼神，玄震微笑回視。

歐陽少恭垂下眼眸，掩住眼中的神色。

很快，這篇空地就安靜下來，只偶爾聽得到蟬鳴，和風過樹梢的沙沙聲。

沙沙的腳步聲響起，玄震抬起頭，看到眼前穿著青衣的青年，臉上帶著笑意，俊朗的面容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他停留在玄震的不遠處，靜靜的看著玄震。

玄震愣住，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臉孔。熟悉是因為他和臉孔的主人不知一起生活了多久，陌生則是因為，他早已記不清有多久沒有見到臉孔的主人了。“青……兒。”

“是啊，師傅。”連青一笑，“青兒來找師傅了，師傅可是答應青兒的，要一直伴著青兒，如今怎能一人先離開呢？”連青走近玄震，“師傅先走了沒關係，青兒找來就是。”

玄震看著連青走近，沒有動，又聽連青笑道：“這次……”拉起玄震的手，“師傅還要用這雙手……將青兒殺了麼？”

玄震一頓，呼吸有一瞬間的急促，卻又恢復平靜，只是靜靜的看著許久沒有見過的徒弟，接著聽這個徒弟說：“殺也沒關係……青兒總會找到師傅的……別想逃……”

“永遠都別想逃啊……師傅。”連青在玄震耳邊輕言細語，只是卻讓人生不起半點旖旎。忽而連青又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張？p》竦男ι�鉲�歐榪瘢�褂脅還艘磺小？p》

玄震抬手，輕撫上連青的臉，連青微微扭曲的面容面向玄震，抬起自己的手，握住玄震撫摸著自己的手，輕輕蹭著，“好久……好久沒有……”

“師傅要記得啊……”連青用詭異的笑容面對著玄震，“青兒會一直追隨著師傅的……一直……”

猛地睜開眼睛，天色還暗著，冰涼的汗【液從臉頰兩邊流下來，滴落在白衫上，留下一個深色的印子。玄震平緩下呼吸，感覺著被汗水浸溼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

是夢……

也是……那時候，青兒已經死了，又如何能追過來。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做這樣一個夢，有些莫名其妙……有些讓人心慌。真是……心慌這種東西，有多久沒有感受過了？

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也醒了，玄震不再想這些東西。

“可是……做惡夢了？”歐陽少恭擔憂的看著玄震，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想要幫玄震將臉上的汗擦淨，卻又停住，將手帕放到玄震手中，“擦一下吧。”

玄震勉強對著歐陽少恭一笑，“多謝。”接過手帕，將臉上的汗水擦淨，手帕又被歐陽少恭收回，本來玄震是打算要麼洗乾淨，要麼重新賠一塊給歐陽少恭的。

“在休息一下吧，離天亮還有些時辰。”歐陽少恭體貼的說道。

玄震搖搖頭，“已經夠了，倒是我把少恭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