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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蓋聶卻是是在教他的，教的很認真，找不出絲毫虛情假意的地方。

那天，他去買食物回來，就看到一個不認識的白衣男子用一柄冰寒的劍指著蓋聶的咽喉。手裡的東西撒了一地，跑到蓋聶面前張開手，想要將蓋聶擋在身後。“你想要對大叔做什麼？！”

那男子低下頭看著他，頗為艱難的開口：“這……就是大哥的兒子？”

“他確實是荊軻的孩子。”

男子神色複雜的看著天明，“你可知道，你想要保護之人就是害死你父母的人？”

“……”天明瞪著男子，“我知道。”

“那你還護著他。”

“……我樂意！反正不准你傷害大叔！”即便知道自己這麼做是不對的，可是他還是想要這麼做，他不管大叔有多強，他只想大叔也不要受傷，不要死……不然的話，他還能剩下誰？

有誰能像大叔一樣對他好，能知道他需要什麼，對他噓寒問暖，萬事一他為先……照顧了他這麼多年……

“蓋聶……”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漸離。”蓋聶依舊神色淡淡，不管是用劍指著他的高漸離，還是護在他身前的天明，似乎對他來說一點影響也沒有，“你要殺我蘀荊軻報仇，可以。但是請照顧好天明。”

“大叔！”天明吃驚的看著蓋聶，伸手拉住蓋聶的衣服，“大叔不要死，天明不要你死。如果你也死了，天明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天明知道大叔對天明好，不管大叔是因為什麼害死父親，那都不重要了……天明不找你報仇了，真的！”天明希冀的看著蓋聶，“大叔會一直陪著天明的對不對？”

蓋聶溫柔摸著天明的頭安撫著他，卻沒有說話。

“天明，你父親是我大哥，我自然也會照顧你……”高漸離開口，他知道蓋聶的，人很好，他甚至無法相信荊軻是因為蓋聶而死……他甚至以為，荊軻去刺秦，蓋聶也會從中幫助。一個是重要的結義大哥，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存在，他又能如何？

天明扭過頭憤恨的看著想要殺了自己大叔的人，“你能對我像大叔對我一樣好麼？你若是殺了大叔，那你和我的仇人又有什麼區別？！”

“……”高漸離無話可說，事實上，就算真的讓他下手殺蓋聶，他恐怕也下不了手。

高漸離抿唇看著蓋聶，蓋聶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可是這樣也才愈發讓他煩躁，猛地激發劍氣，蓋聶閉上眼睛，只聽到一聲巨響，卻是蓋聶身後的樹炸裂開來。

蓋聶再睜開那雙漆黑的乾淨眼睛，看到的還是高漸離掙扎的臉，一句話都沒有說。

“大叔！”被剛才劇烈的響聲嚇到的天明回過神，首先就是看蓋聶有沒有受傷。

“我下不了手，怎能下的了手……”高漸離低下頭，捂住自己的臉。

蓋聶依舊沉默，這個時候他又能說什麼？

“可我怎能將天明放在你身邊，也許哪一天，死的就是天明，他是大哥唯一的血脈……”但是高漸離知道天明絕對不會跟著他走。

這時，蓋聶終於開口了，“就算我死，也不會讓天明有事。我答應過荊軻，保護麗姬和天明，只是麗姬自己想死，我縱然萬般強大，又如何保護一個‘死人’。但是天明，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會讓他有事。”

知道蓋聶對承諾的看中，高漸離絲毫不懷疑蓋聶的話。深深的看了蓋聶一眼，高漸離收起水寒劍，“我不想再看到你。”轉身離開。

雖然這麼說，可是想要相見的人，恐怕也是他。

看著高漸離離開的背影，蓋聶不語，倒是天明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那傢伙走了。”然後高興的看著蓋聶，“太好了，大叔會保護我，那就一定不會離開天明瞭！”

蓋聶溫和的垂眸看著天明，“在我有生之年。”

“誒呀，剛才買的東西，都被我掉在地上了。”天明趕緊跑回去，將掉落的東西撿了回來，“還好用油紙包著，沒有髒！”

“嗯。”

“大叔，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

“天明想去哪裡？”

天明想了想，不好意思的撓頭，“其實很多地方我都沒有去過，我都想去，但是最想的還是看極光！”母親還在的時候說過，極光是很美的，比星空還要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