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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這是摸金校尉們傳下來的最有實用價值的傢伙。
只聽嘰喳嘰喳數聲,像是有幾把鋼刀在傘上劃了一下,對面的胖子指著我背後大叫:“我操,這麼大一隻夜貓子!”舉起氣槍就要瞄準射擊。
我這才知道,剛才那隻雕鴞的爪子抓到了金剛傘上,它又回來偷襲了。想不到這畜生如此記仇,倘若不是我反應得快,又有金剛傘護身,被它抓上一下,免不了皮開肉綻。
胖子的槍聲與此同時也響了,那雕鴞身體雖然大,在空中的動作卻像是幽靈一樣飄忽不定,加上天黑,胖子這一槍竟然沒打到它。
胖子很少開槍失手,不由得焦躁起來,用手在身上亂劃拉,大叫糟糕,忘了帶鋼珠了,六四式也沒帶在身上,只好倒轉了“劍威”,當作燒火棍子舉了起來,以防那隻暫時飛入黑夜中的雕鴞又殺個回馬槍。
我們倆只能用登山頭盔上的戰術射燈亂照。烏雲遮月,我們這兩道光柱四下掃動,怎奈雕鴞可以在漆黑的叢林中任意飛翔,可能會從任何角度冒出來。
這時只見胖子身後忽然現出兩道金光,一雙巨大的金眼睜開,我急忙對胖子大叫:“快趴下,它在你身後。”
胖子慌亂中向前一撲,卻忘了身在樹上,嗷的一聲慘叫,從老榕樹上掉了下去。多虧我先前讓他掛了保險繩,才沒摔到樹下的石頭上,和我剛才一樣,懸在半空,不過以他的分量,很難說樹幹和繩子能掛住他多久。胖子驚得兩腳亂蹬,他越是亂動,這樹身晃得越是厲害,樹葉和一些根莖淺的植物紛紛被他晃得落在地上,整個老榕樹都跟著作響,隨時可能會斷裂。
還沒等我來得及想辦法把胖子扯上來,忽然眼前一黑,頭盔上的燈光被東西遮住,那鬼魅一樣的雕鴞像幽靈一樣從我頭頂撲擊了下來。
這次我來不及再撐開金剛傘去擋,也騰不出手來開槍射擊,只好用合在一起的金剛傘去擋雕鴞從半空下來的利爪。想不到那雕鴞猛惡無邊,竟然用爪子抓牢了我手中的金剛傘,想要將它奪去。它力量奇大,我一隻手根本拿捏不住,整個人竟然都快被雕鴞從樹上拽將起來。
正當這廂相持不下,忽然一陣衝鋒槍射擊聲傳來,黑暗中出現了一串子彈曳光。那雕鴞被子彈打成了一團破布,直接從空中掉到了樹下,再也不動了。黑夜中森林裡橫行的兇惡獵手,這時候反成了別人的獵物。
原來是Shirley楊端著支槍從機艙殘骸裡鑽了出來,開槍射殺了那隻雕鴞。黑暗中看不見她拿的是什麼武器,我和懸在半空的胖子,都忍不住齊聲讚歎:“好猛的火力,這是什麼槍?”
Shirley楊拍了拍手中的衝鋒槍,答道:“是湯普森衝鋒槍,美國的黑手黨更喜歡叫它作芝加哥打字機。這槍就是太沉了。”
由於這架運輸機是給部隊輸送軍火的,裡面的物資都是經過嚴格的封存,加上這種槍怕水,所以和子彈袋一起成套地都用塑膠袋包住。新槍上面還有潤滑油,飛機墜毀後竟然還有極少一小部分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儲存了下來。
我這時候也顧不上看那些美式裝備,趕忙讓Shirley楊幫手,把掛在樹腰的胖子從樹上放下去。這一通折騰,一個通宵已經過去了,再過一會天就該亮了,不過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的,這話在這裡十分合適,此時的森林黑得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
就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忽然從我們所在的老榕樹中傳來一串清晰的滴嗒聲,我與Shirley楊毫無心理準備,剛才搗亂的扁毛畜生已經被解決掉了,怎麼突然這訊號聲又響了起來?
不對,這才是我們最初在樹下聽到的那個聲音,現在一對照,顯然與雕鴞啄食所發出的聲音不同,只不過剛才沒有察覺到,誤以為是同一種聲音。
我不僅罵道:“他奶奶的,卻又是什麼作怪?這聲音當真邪了門了。”
Shirley楊讓我安靜下來仔細傾聽,邊聽邊在心中壓碼,神色間不經意流露出一抹恐懼的陰影:“這回你也聽清楚了,反反覆覆,只有一段重複的摩斯碼訊號,不過這次訊號的內容已經變了……”
我支起耳朵聽了良久,這回卻不是什麼三短三長了,比先前那段訊號複雜了一些,但是可以聽出來是重複的。我不懂摩斯碼,此時見Shirley楊如此鄭重,知道這回情況非同小可,不知這訊號是什麼內容讓她如此恐慌。
Shirley楊凝視著那聲音的方向緩緩複述了一遍:“嗒嘀嘀……嘀……嘀嗒……嗒嘀嘀……這確實是鬼訊號,亡魂發出的死亡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