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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沒人敢信世界上有鬼,即使信,也沒人敢說,只能歸結到巧合上。這個半大孩子肯定是在水裡游泳的時候,不小心把腳插進水草裡了,剛好趕上水草裡還有個很早以前被淹死的人,掙扎的時候糾纏在了一起。
而那個引誘我們下水的白衣老太太,則被說成了是潛伏的敵特分子。這件事當時在我們那一帶,流傳甚廣,版本也很多,但是我和胖子是為數不多的親眼見證者,那被水浸泡腐爛的死屍,把我噁心得三個月沒好好吃飯。
這次忽然看見水底浮起一具女屍,又如鬼似魅地消失,自然恐怖難言。雖然我們知道那女屍忽然在水下失蹤,只是我們目力不及而已,詭異的屍身仍然存在於黑暗幽冷的深水中,而且遲早還會再次出現,屆時將會發生什麼,鬼才知道。
我心中越想越覺得不妥,必須儘快透過這片陰森幽暗的水域,便奮力向前划水。
順著緩緩前流的水脈,穿過大片的化石森林,終於在前邊發現了一個半圓形的洞口,直徑不大,僅容一人透過,那邊是另一個山洞。
我對胖子和Shirley楊說道:“這地下洞穴一個接一個,也不知離獻王墓究竟還有多遠,但是咱們既然已經進來了,索性就一口氣走到盡頭,等出去之後,再作休整。”
Shirley楊點頭道:“從瀾滄江與怒江這一段地域的山脈走勢判斷,蟲谷的縱深應該不會超過三四十英里,我估計咱們已經走過了三分之二路程,不會太遠了。”
洞口內部的山壁光滑如冰,用射燈一照,石壁上都散發出閃爍的紅光,整個洞穴呈喇叭形,越往裡面越大,其中也有許多的植物根莖從頭上垂下,墜在半空,那些上古森林化石更加密集,外形也極其怪異。這些事物混雜在一起,使得洞穴中的地形極其複雜。
我和胖子把氣囊和登山包重新紮緊了一些,準備快速透過這片區域。這裡空氣似乎遠不如前一個洞穴流暢,潮溼又悶熱,蚊蟲開始增多,呼吸都變得有些吃力了。
地下的巖洞中竟然也有一條如此濃郁的植物帶,溪谷中滲下來的水,順著那些植物的藤蘿根莖不停地滴落下來,整座化石森林似乎都在下雨。由於洞穴弧形的結構,使得水滴聲聽上去十分空靈,頗像是寺廟中和尚敲木魚的聲音,給原本寂靜無聲的巖洞增添了一些神秘的氣氛。
我們只好忍耐著洞中的溼悶,又繼續前進了數百米,速度不得不慢了下來。在漆黑漆黑的洞中,水面都被巨大的化石樹分割得支離破碎,形成了不少漩渦和亂流,已經不能再完全依賴水流來判斷方向,一旦偏離了方向,就要用指南針重新定位。
前方的水面漂浮著很多水草,阻擋了我們的前進。我們只好取出工兵鏟,不停地把這些漂浮著的水草撥開。浮萍和水草上生長了很多的蚊蟲,不斷地往人臉上撲來。
正當我們不勝其煩的當口,忽聽前邊有陣陣嗡嗡的昆蟲翅膀振動聲,我下意識地把衝鋒槍從防水袋中抽了出來。胖子又打出一枚照明彈,光亮中只見前邊被垂懸下來的植物根鬚和藤蘿遮擋得嚴嚴實實,無數巨大的黑色飛蟲,長得好像小蜻蜓一樣,只是沒有眼睛,如黑雲過境一般,在那片植物根鬚四周來回盤旋。
這種昆蟲誰也沒有見過,可能是地下潮溼的特殊環境裡才存在的。昆蟲是世界上最龐大的群體,還有大約三分之一的品種尚未被人類認識。
這種好像黑色蜻蜓一樣的飛蟲看上去並不會攻擊人,但是龐大的群體看了也不免令人頭皮發。
我總覺得不太對勁,悶熱的空氣中似乎埋藏著一股躁動不安的危險,便問Shirley楊那些飛蟲是哪類昆蟲。
Shirley楊說:“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是一種潮熱的溼原才有的黑色蠓蚊類幼蟲,但是那種昆蟲最大的只有指甲蓋般大小,而對面的這些飛蟲,大得好像大蜻蜓……”
Shirley楊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因為我們見到一隻拳頭大小的水蜘蛛爬了過來。我們所見過的普通水蜘蛛體積都是極小,可以用腳撐在水面上行走,而不落入水中,而這隻怎麼這麼大?
見了這麼大的水蜘蛛,三人都覺得心中駭異,肌膚起慄,尚未顧得上細想,又有兩隻也如拳頭大小的水蜘蛛從前邊遊過,爬上了附近一棵橫在水面的古樹化石上。
胖子驚奇地說:“這裡的蟲子怎麼越來越大?外邊可沒有這麼大的水蜘蛛。”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對Shirley楊和胖子說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山洞,石壁光滑異常,而且還帶有很大的弧度,又是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