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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犯交給他,也很放心。
陳風也叫他放心:
“鐵二哥,你放心,這些喪心病狂的殺手交給我,我保準押到知府張大人那兒去,十世三生,上天人地,誰害了章大人的我陳某都他地血債血償,法網難逃。”
“好,陳老大,”鐵手有他這句話,也安心了,“這事就交您了。”
然後他轉向龍舌蘭(猶在嗔中嬌中然而在嗔嬌之中唇更紅頰更緋樣子更水靈嬌麗好看的龍舌蘭)道歉:
“是是是,你本來就解決得了他們,是我多手、多事,不好意思。”
龍舌蘭嘟著嘴兒道:“什麼是是是,連說三是,其實心裡就是想我的不是,假誠意。”
鐵手就看她的意思微笑道:“誠意是有的,就怕你惱。你這手‘分心小箭’,加上‘三心兩意殺法’,還怕收拾不了這些殺手?我是不該插手的。”
龍舌蘭聽著聽著,忽一笑。
她一直表現得乍嗔乍惱,又憨又嬌,對鐵手似乎愛撒野也愛撤嬌,可這一笑,卻有淡淡的蔑視,跟她先前的稚氣、驕氣,全然不同,只聽她說:
“要說真的,那就沒意思了。你是救了我,別以為我不知。不過你雖幫了我,也別得意,休以為我這就感激你一輩子,要謝你一輩子。”
鐵手忙道:“哪裡哪裡,不敢不敢,你上次感激我的時候,請我喝酒,結果要我把醉了的你從上九路背到下九路,真要命!你前次在老林小店向我致謝的時候,就在我臂上擂了一記,踝節兒踩了一下,結果讓我從清明痛到了重陽,更要害!您龍女神捕就開恩免了我的刑罪!”
龍舌蘭聽了粉臉又發寒:“什麼什麼,那次都是你不好,光人家喝,你撒賴不喝酒;還好說老林小店的事,你和無情、追命、加上捲了舌的老林都來笑話我,我不捶你擂你還擂誰捶誰!”
鐵手苦著臉道:“是是是,你有理,你有理,你一向有理。”
龍舌蘭忽又噗嗤一笑:“你別苦著臉,又來三個是字。我心裡明白,不佔你便宜,你那一招‘隔牛打山’打得好、打得及時,所以本女神捕讓你給一時搶了風光,也心服口服。”
鐵手只嘿聲笑道:“言重言重,龍女俠幾時對人服了?若說龍女俠服人,誰都不服!”
龍舌蘭嬌笑了起來,“一嘴油腔,算啥鐵手?人不知道以為是條硬漢。強盜呢!”
鐵手隨意的道:“那也不然。硬漢不見得一定就硬邦邦笑不露齒、哈瞅不見鼻毛的。歡天喜地、賞心悅目的,也一樣可以是條漢子呢!”
龍舌蘭就說:“男人的事,不關我事。卻說這些‘殺手和尚’們,也不外如是。外傳多厲害難以對付,我看也不怎麼。”
鐵手這回正色道:“那也別輕敵、小覷了。這幾人只是殺手的門徒,真正的殺手,恐怕還在你前我後,莫要輕忽了。這些人,為何要殺章大人,可相當耐人尋味,”他轉向陳風,語重心長的道:
“這些轉折內情,都得要相煩張大人和陳老大的明察細判了”
章圖是縣官。而今遭了毒手,承辦他遭狙血案,除非是州里特別遣人稽查,否則多出知府張慢慢處理此事。
張慢慢是當年一手提升保薦章圖的人。他自是愛章圖之材,才力保這原是他屬下的章圖為知縣。而今殺章圖案移入張慢慢手裡,也自必然會查個水落石出,不怕枉縱兇徒。
陳風果然也是這樣說:“就別說我一向都敬服章大人清廉耿介的,知府張大人素來與章大人交好,為地方事,不遺餘力,合作無間,呼應有力;而今章大人為宵小所趁,在公在私,張大人都一定會將兇手繩之於法,決不姑息縱容!只不過……”
鐵手知道陳風有話要說,便道:“陳老大,若有勸喻,請直斥便是,我洗耳恭聽。”
陳風一對細目,拄龍舌蘭那兒骨碌了一下,欲言又止。
龍舌蘭吃他看了一眼,心中就想:嘿,這個男子,滿臉風霜、貌不驚人,就是一雙眼睛,卻是忒賊兮兮的,靈醒得很。
她忽然想起師父當日對她的教誨:觀人,首得要觀察他的氏羅眼睛。
眼神正直,人也剛正。
眼神有力完足,人也光明磊落。
眼神曲折閃縮,只怕也居心叵測,來路不正。
而今這個陳風,眼神吞吐浮移,這算是職業性質以致(他是捕快,自然要多疑多慮,明查細考——可是她自問眼明目麗,消正寧定,鐵手也向來目色湛然,目光凝聚,不致如此閃爍不定呀),還是他不敢正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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