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4 頁)
尖銳的痛楚入心入肺,仿似給兩塊燒紅的火炭分別灼於頸後、咽前一樣!
他忍痛。
依然臉無表情。
他知道那兩處就是鐵手剛才以二指拂、沾、夾過的地方。
那兩處立即如給烈火燒紅了,他想將它掛回頸上,立即為鐵手的指力餘勁所傷。
灼傷。
可見那一“線”要是給鐵手夾個正著,焉有不毀之理!
不過他素不動聲色,強自忍住。
但他心中依然震愕:
——鐵手的手仍比他想象中更厲害!
——不知這兩指可有無沾毒!?
鐵手道:“我該贊它是好線法,還是好棍法、好刺法?”
他隨即一笑道:“或許,該說是好手法吧!只要手法好,什麼東西拿在手上,都好使好用。”
餘樂樂微微笑道:“真正好手法的是二爺您。”
他謙虛的道,“你也端的是好指法呢!”
鐵手長嘆道,“你確是個人物,我誠不願與你為敵。”
餘樂樂低眉合目道:“我也不願。”
鐵手長吁一口氣:“但我沒有選擇。”
餘樂樂鬱鬱不樂的道:“你卻可以暫退。”
鐵手昂然舉步:“我仍要上山。”
餘樂樂滿懷謙意的道,“就算我阻擋不了你上山,但還是有人攔得住你的。”
只聽陳貴人堂堂皇皇的道,“我不許你上山。”
只見李財神笑態可掬地道,“只要你先收了我口袋的錢,此山任你上。”
這時,詹通通也落了下來,發散目狠氣微喘,悍然道:“你要上山先問我的腳——”
卻聽荊林前有一年輕、溫和、好聽的語音道。
“眾卿家愛將,姑且讓他上山來吧!”
八、身朝言野
這語音一發,詹通通就馬上收了腳。
這語音一落,詹通通、餘樂樂、李財神、陳貴人立即就垂手讓出一條路來:
讓鐵手上山的路。
鐵手長吸了一口氣。
他負手上了山,外表看似凝定,內心可絕不輕鬆。
陳風塵、老烏、何孤單也要尾隨而上,二護法。二巡便立即又合攏成陣,攔住前路,卻聽山上傳來那好聽的聲音:
“也讓他們一道兒上來吧。”
四人互覷一眼,神色裡很有點古怪。
古怪就是不正常:
那神情是:你說他服氣嘛,他又好像十分不服氣;你說他不服氣吧,他又顯得非常恭服服膺。
——為什麼會有這種神情?
鐵手已不及查究。
他要上山。
他要到山上去我尋他的兄弟。
他的女友。
他更要會一會:
叫天王!
山腰還是梯田,修竹綠樹,隨目可見,但到山頭這兒,卻很荒羌,只有一叢叢的荊棘林。
剛才洪水淹至山腰,但而今已退至山角,上山的路溼漉滑溜,泥濘水畦處處,很不好走。
如要上山,不好走的路也得走。
若要辦事,不好見的人也得見。
如此,鐵手就見著了查叫天。
然而他吃了二驚。
一,他並不知道山上會有那麼多的人。
二,他竟不曉得哪一個才是查叫天。
按照常理:鐵手決不會不認得查叫天。
鐵手常跟隨諸葛先生出入朝廷議事,偶亦得遇查叫天,惟“叫天王”班輩遠高於他,他只觀見其背項而未面會其人;就算只見其背影,亦覺十分迷惑、混淆:此人常交雜於他身邊心腹知交中,很難分辨出他的真正形貌來。
儘管是這樣,上得山來,鐵手也不該辨別不出誰才是查叫天。
理由是:
一,“叫天王”定必氣派過人。
二,鐵手的眼力決非狼得虛名。
可是鐵手就是認不出。
至少是一時分辨不出來:
誰是查叫天?
——哪一個才是”叫天王”!?
山上有很多人,多半卻窩在荊棘林裡,只有幾人是林外。
山峰上有兩人坐著,三人立著,三人跪著,一人趴著。
趴在地上的人已死。
鐵手先在心裡緊張了一下。
他馬上細看那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