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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伎一隊十二人
蕭憶情看著那份長長的清單,眉頭微微蹙起,漠然:〃想不到洞庭水幫獨霸長江要害十多年,居然積累了如此多不義之財。”
左舵主連忙回稟:“屬下破了洞庭水幫總寨後尋到密室,起出了一室財物。屬下不敢隱藏,盡數清理列表,請樓主處理。”
“哦……”蕭憶情卻是不動聲色地應了一聲,手指敲擊著玉座的扶手,淡然,“既然尋到密室,理應立即封鎖,再通知樓中的‘金屋’前來清理——你也未必太急著起出財物了罷。”
左舵主略有慌亂之色,忙叩首分辯道:〃當時水寨破後,水賊四處作亂,局面混亂,屬下怕財物長留密室會有不妥,只好先不告而取——萬望樓主恕罪!”
蕭憶情看著下屬惶恐地分解,沒有再說話,眼裡卻有一絲隱秘的疲倦。
那樣龐大的財物,無論誰乍然看到都會心動吧?
如果要左玄做懷不亂,也是太難為他了。
說到底他還不算太貪婪,自行攫取的數量有限。看如今呈上的東西,大約也佔了原物的十之八九——那麼,對於可能私吞的十之一二,自己要不要嚴厲追查到底呢?
他有些詢問地看向一側的緋衣女子,想知道她的判斷,卻看到阿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著清單的最後一行,忽然開口:“清理財物也罷了,居然連匪幫裡的女人也一起收編了?左舵主倒是好興致啊。”
那樣的語氣,讓左玄陡然白了臉,不敢再看那個緋衣女子,連忙叩首。
“這些女伎都是被水幫巧取豪奪來的,個個身世可憐,又姿色出眾。破了寨子後,屬下不知如何處理,又不敢擅自留下或者放走,才……”他顫聲分辯,看了看一旁始終不開口的蕭憶情,眼神一閃,低下頭囁嚅,“而且……而且樓主位高寂寞,也……〃
他看了一眼阿靖,不敢說下去。
連下屬都看出他的寂寞麼?——蕭憶情眼中掠過一絲黯然,忽然間抬起手,阻止了阿靖繼續的追究,有些疲倦地對著左舵主淡淡吩咐:〃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
左玄鬆了一口氣,連忙叩首退出。
白樓外陽光燦爛,林蔭中有風吹來,這時候他才感發現冷汗已然溼透重衣。
坐在高高的玉座上,看著底下肅然側立的下屬,一種深刻的無力感忽然包圍了他。
蕭憶情沒有解釋方才的決定,只是轉頭對阿靖微笑,客氣:〃好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樓中事務繁多,辛苦你了。〃
不知怎的,阿靖看見他的笑容,心中卻有一陣不自在——
因為這一次,在他笑的時候,眼睛也是不笑的!那仍是冷冷的冰雪。
在她和他之間,突然有了無法言明的隔閡。
她再一次深刻地感覺到,有一種力量正在將他們之間的距離漸漸拉開。他依舊對自己信任關懷,可卻從每一個動作中,抽出了真正的情感。
想來,他們兩個人曾共有的那一段過往,是永遠、永遠地遺落在了瀾滄江旁。
那段並轡馳騁、笑傲江湖的日子,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荒原雪 十八
濃蔭下,一架荼靡花開得正盛,垂落馥郁芬芳的花朵。
風砂百無聊賴地坐在花下,透過綠蔭,望著高空流雲。
來到樓中已然過去幾天了?除了那一日被帶去見了高歡一面,她每日就無所事事地在花園裡散步,分辨著這裡的每一種花木。剛開始因為不明白這些花木是按照奇門八卦之道佈置,她還在濃蔭中迷路了幾次,後來終於漸漸明白了一些法門,也就得以悠閒的散起步來。
偶爾樓中的墨大夫得了空閒,也會過來和她切磋一下歧黃之道,但更多的時候她是孤寂的。
不明白到底接下來會如何,卻不忍就這樣離去——
畢竟,靖姑娘答應過會設法讓高歡和她一起離開。
坐在濃蔭中,忽然聽到左側的林子裡有簌簌的腳步聲,伴隨著時斷時續的低低議論——不知是那幾個舵主剛剛從白樓正廳裡辦完了事回來。
“唉,平了拜月教後,剛安生了半年多,接著卻又要去川西了!——看來,樓主不把整個武林收入囊中,是不會甘心的啊。”
“樓主是怎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臥榻之旁,怎容別人酣睡?”
“也是。誰要神水宮運氣不好,居然傷到了靖姑娘?樓主藉機發作,也是理所應當啊。”
“說起來神水宮也是稱霸川西一方很久了,想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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