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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會和母親,兄弟一別二十年,想那骸骨也在恨這事道的無情。”店主一聽,不由得手上一抖,抬起頭上下打量著完顏逸:“年輕人,你說令尊是二十年前中毒死在鐵槍廟的?”
“老人家,您是什麼意思?”完顏逸不由得一個機靈,他意識到,這個棺材鋪的老闆可能知道些什麼,不由得上前一把拉住店家的胳膊。“小夥子,你姓什麼?那具中毒的骨頭你是在哪裡挖出來的?”店家眼圈微紅。“我,我叫完顏逸,家父完顏康!中毒的骨骸是在廟後山坡上,兩棵柏樹下發現的。老人家,您知道什麼?”
“鐵槍廟後面的墳山大家是嘉興百姓的亂墳,所以,中毒而死的,幾乎沒有。若非你剛剛說起你爹是死在那裡的,老夫也不可能想起這二十年的往事。你找到的,正是令尊的骨骸!當年,是我和三個兄弟一道把他葬在那裡的。”老闆此言一出,完顏逸呆若木雞,立在那裡半晌說不出一句話。整整兩個月了,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老人家,能告訴我當年的事情嗎?”完顏逸語出鎮定,但淚卻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生平第一次流淚,完顏逸覺得眼淚的味道和他現在的心情一樣,酸澀難當。店主看著完顏逸,轉身從櫃裡拿出了一件大氅遞給完顏逸:“小夥子,先換下衣服,喝杯熱茶。”
“說來,也快二十年了!我姓陳,記得那年的上元節,雪下的好大!我家就在嘉興城外的一個小村子。那時我老孃還活著,她是個吃齋唸佛的好心人……”老人說著,陷入了回憶。
“開門,有人在嗎?開門啊!”一陣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了剛剛睡下的陳家母子。門外傳來一個女子氣喘噓噓地聲音。“兒啊,去看看,這麼晚了,是誰啊?”陳老太披衣下床,兒子陳貴開啟門,卻見一個十*歲的美少女一頭跌了進來。“姑娘,你,你怎麼了?”別看陳貴二十多歲了,卻還沒娶媳婦。猛地一個少女跌進來,也不由得下一跳。卻看她衣著還算上成,卻滿臉的淚痕。
“大哥,我,我用這件披風,還有,還有頭上的首飾,換你一張舊草蓆,和一套舊衣服!求您了,我,我只有這些了!”少女語無倫次地說著。“姑娘,究竟是什麼急事啊?先進來暖一暖再說啊!”好心地陳好太邊說邊讓這少女進屋。“老人家!我的親人,最親的人馬上就要死了,可天太晚,城門關了,我買不到棺材!滿天都是烏鴉,我怕,我不想他被吃掉,求您了,只要一張草蓆和這個大哥的一身舊衣!”
陳老太回頭看了看眼前一臉淚痕的少女,“姑娘,如果不嫌棄,就把我那口棺材用上吧!只是那棺材還沒來得及漆,怕委屈了你的親人!”“老人家,我怎麼感謝您呢?這,這披風和首飾,都是您的了!”少女邊說邊往下摘首飾。“姑娘,我老婆子都這把年紀了,也用不上這個,所謂幫人等於幫自己,銀子還是留到該用的時候吧!貴兒,你叫上人和這姑娘去一趟,一個弱女子,也怪可憐的!”
“是,娘!”陳貴應聲出去,不一會兒便叫了三四個壯漢回來。此時,陳老太已經找出了陳貴的一身較新的衣服,遞給那少女。“姑娘,我們可以走了!”“多謝這位大哥了!”少女含淚說道。
走了近一個時辰,來到了一座破廟。陳貴知道,這是鐵槍廟。門外陣陣鴉鳴,少女衝進去,一個年輕人正面色鐵青地躺在貢桌下。“醒醒啊,你不能死啊!你醒醒!”少女哭著搖動著那個年輕人。年輕人微微睜了一下眼睛,看到了陳貴等四人抬的白茬棺材,自嘲地一笑,微弱地說道:“好妹妹,你終究沒讓我葬身鴉腹!我,我謝謝,你!”聲音越來越弱,最終眼角流下了一滴清淚。
“姑娘,他已經流下了傷心淚,估計是差不多了,你的親人叫什麼?我們也好為他立塊墓碑啊!”陳貴好心地提醒著那個少女,卻見少女擦了擦眼淚,拾起地上的樹枝,規規整整地寫了個完字,猛地一晃頭,將地上的字劃了個乾淨。“大哥,他是死在仇家手裡的,若立了墳頭,我怕有人會讓他死後都不能安寧!麻煩大哥幫他換上乾淨的衣服!我和另外幾位大哥就在外面等著。”說完,和另幾人抬著棺材出了廟門。
“我當時還在奇怪,那姑娘和年輕人不是夫妻?要不,怎麼可能妻子不去給自己的男人換大殮之服,而要假手於一個外人,直到三個月後,我才知道,原來那人年輕人的妻子真的不是這位姓秦的姑娘!”陳掌櫃邊說邊不由地抬頭看了看完顏逸。“三個月後,秦姑娘抱著一個剛滿月的嬰孩和一個青色的魂瓶來到這裡找我,要我幫助那個年輕人,和他的妻子合葬。”此言一出,完顏逸只覺得胸口鈍痛,湧到嘴邊的一股腥甜,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