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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很。”格蘭瑟姆寫得飛快。“誰殺了維爾希克?”
“我不知道。還有很多情況新聞報道沒有說出來。我把《華盛頓郵報》和《紐約時報》都從頭到尾看完了,我找不到一句話提及新奧爾良的另一起殺人事件。我跟這個死者說過話,我還以為他就是維爾希克。說來話長。”
“確是這樣。我什麼時候聽得到全部情況呢?”
“你什麼時候能到紐約來?”
“中午可以到達。”
“那倒是快了一點。我明天這個時候給你電話,告訴你怎麼辦。你可要千萬小心,格蘭瑟姆。”
他對鐵木板上的牛仔褲和笑臉不勝傾倒。“叫我格雷,好嗎?別叫格蘭瑟姆。”
“隨你的便。有一些權勢很大的人害怕我所知道的事情。如果我告訴了你,就會送掉你的命。我親眼看見過死人,明白嗎,格雷?我聽見過炸彈和槍聲。昨天我看見一個人的腦漿,他是誰,他為何被殺,我都毫無所知,我只知道他是曉得鵜鶘案情摘要的。我以為他是我的朋友。我把自己的性命都託付給他了,可是就在五六十人眼前他的腦袋中了一槍。我看著他死去,這時候我感到他也許是我的朋友。今天早上我看了報紙,才發覺他肯定不是我的朋友。”
“誰殺了他?”
“等你到了這兒我們再談這個。”
“好的,達比。”
“有一個細節,我要請你秘而不宣。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訴你,但是你絕對不可以說出我的名字。我所寫的東西至少已經使三個人送掉性命,我也很有把握,接下來就是我本人。但是我不想再有三長兩短。我必須永遠隱姓埋名,同意嗎,格雷?”
“一言為定。”
“我對你寄予很大的信任,我也說不準是什麼原因。如果我對你產生一點疑心,我就馬上銷聲匿跡。”
“我向你保證,達比。我發誓。”
“我想你作了一個錯誤判斷。這件事情並不是你通常所做的普通的調查採訪,它會使你送掉性命。”
“死在殺掉羅森堡和詹森的那批人的手中?”
“正是。”
“你知道誰殺死了羅森堡和詹森?”
“我知道誰為殺人出錢。我知道他的名字。我知道他的買賣。我知道他的政治。”
“你明天會告訴我嗎?”
“只要我還活著。”兩個人都想要說點適當的話,以致好久說不出話來。
“也許我們應該立即面談。”他說道。
“也許。不過我明天早上會給你電話。”
格蘭瑟姆放下電話,看著這張略顯模糊的照片,禁個住一陣讚歎,這般美貌的法學院的學生,她深信不疑自己馬上會死。一瞬間他內心充滿了見義勇為、拔刀相助的念頭。她不過20出頭,從卜拉漢的照片看來,她歡喜比她年紀大的男人,她一下子就委身於他一人而置所有的人於不顧。他也要如法炮製。他要保護她。
汽車隊悄然無聲,駛離繁華市區。他一小時後要在學院公園發表演講,他在他的豪華汽車裡脫掉了上衣悠閒自在一下,閱讀馬布裡起草的講稿。他搖搖頭,在頁邊空白上寫字。在通常的日子,這是一次快樂逍遙的驅車出城,前往景色如畫的校園,作一次輕鬆愉快的講話,可是今天辦不到。科爾就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
他的參謀科爾歷來都是迴避這一類出遊的。他珍惜這樣的時刻:總統不在白宮,由他當家作主。但是今天他們兩人有話要說。
“我討厭馬布裡寫的講話稿,”總統顯得無奈地說道。“他寫的講稿聽起來全都差不多。我可以發誓上星期在扶輪社年會上講的就是這一通話。”
“他是我們找到的人中最好的了,不過我還在物色新人。”科爾說話的時候正在看一份材料,頭也沒有抬一下。他看過講稿,認為不見得就那麼不行。不過馬布裡已經寫了六個月,觀念顯得陳舊了,科爾也想早晚要撤掉他。
總統前科爾手上的材料看了一眼。“那是什麼?”
“小名單。”
“留在上面的有誰?”
“賽勒一斯彭斯、沃森和考爾德倫。”科爾翻一頁。
“妙極了,弗萊徹。一個婦女,一個黑人,還有一個古巴人。白人都怎麼了?我記得我說過我要有年輕的白人。年輕、強硬、保守的法官,要有純潔無瑕的資歷,他還要有許多年好活。我沒說過嗎?”
科爾還在看材料。“他們得能通得過,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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