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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她把他的睡袍拉緊圍住脖子,吸入了他的香水的濃烈氣味。她想起了她的父親,以及她父親的肥大的棉布襯衫,她十多歲的時候父親曾經讓她穿過。她把袖子緊緊捲到時彎,讓下襬掛到膝蓋,在她同幾個好友同逛商場時,她腦子裡堅定不移地以為沒有人比她更加瀟灑。她父親是她的朋友。到她中學畢業的時候,她就可以從他的壁櫃裡要什麼拿什麼,只消把用過的衣服洗好,燙平放回衣掛上就好了,如今她還聞得到他每天噴灑在臉上的格雷·弗蘭內爾香水。
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應該比托馬斯年長四歲。她母親再度結婚遷往博伊西去了。達比有一個哥哥在德國。三個人很少交談。她父親本來是一個互不關連的家庭中的粘合劑,他一死便完全散開了。
她父親是在空難中喪生的,這次飛機墜落另外還有二十個人喪生,喪葬未畢,律師們便已紛紛打來電話。這是她首次真正接觸法律世界,真不是好味道。他們的家庭律師對訴訟的門道一竅不通。一個專門緊跟在救護車後面鑽營意外事故官司的滑頭傢伙找上了她的哥哥,說服全家立即起訴。他的名字是赫謝爾,這案子在他手裡拖延時日,他一騙再騙、草率從事,全家人跟著受罪足足有兩年之久。法院開庭前的一星期,此事以五十萬元的賠償協議解決,在赫謝爾敲去一筆之後,達比分得十萬元。
她決心要做一個律師。像赫謝爾這樣的跳樑小醜都能幹得了,那她更幹得了,她於是為了一個更加高尚的目標。她常常想到赫謝爾。等她透過律師執業考試,她的第一張訴狀就是要告赫謝爾,告他一個營私瀆職罪。她想為一家專門從事環境保護的公司工作。她知道要找個工作不成問題。
十萬美元還分文未動。她母親的新丈夫是一家紙張公司的主管,年紀稍老一點,家道富裕得多,他們婚後不久便把她的一份賠償金平分給達比和她哥哥。她說這筆錢使她想起已故的丈夫,此舉也是一個象徵性的姿態。雖然她仍然愛著他們的父親,但是她已經在一個新的城市有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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