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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格雷在她身旁坐下,兩人手拉著手。他們面前是乾乾淨淨的會議桌。桌子四周是放得整整齊齊的椅子。雪白牆壁,日光燈開著,還有兩個狹長的視窗透進來亮光。
“你覺得怎麼樣?”他問道。
“我不知道。現在是到終點了,我想。我們走完了全程。”
“聽你的口氣好像不是太高興。”
“我為你高興。”
他對她看看。“你為什麼為我高興?”
“你把一段段材料拼在一起,明天一發表就引起轟動了。說不定會得普利策獎。”
“我從未想到過這個。”
“騙子。”
“好了,就算我想過。可是當你告訴我加西亞已經死了時,我就再也不想什麼普利策獎了。”
“這不公平。我們在一起動腦子,而所有的光榮都歸你一個人。”
“我很樂意寫上你的名字。我要寫明你是案情摘要的作者。我們要把你的照片登在頭版,跟羅森堡、詹森、馬蒂斯、總統、維爾希克、還有——”
“托馬斯?他的照片也跟新聞一起登嗎?”
“這要看費爾曼。他是這篇報道的編輯。”
她想了想,沒有說什麼。
“好了,肖女士。我有3個小時去寫我平生最大的一篇新聞。一篇要使全世界震驚的新聞,一篇會把總統拉下臺的新聞,一篇破了人命案子的新聞,一篇會使我名利雙收的新聞。”
“你還不如讓我寫。”
他們關上門,清理了桌子。一個新聞助手推進來一架帶印表機的計算機。他們再叫他拿一壺咖啡來,以及一點水果。他們把整篇報道分成一個個小節,開頭是兩起殺人案子,接著是路易斯安那州南部的鵜鶘官司,馬蒂斯和他跟總統的結交,鵜鶘案情摘要以及它所引起的軒然大波,卡拉漢、維爾希克,還有何蒂斯·摩根被殺害,然後是懷特和布萊澤維契律師事務所,韋克菲爾德、維爾馬諾以及愛因斯坦。達比把案情摘要以及關於馬蒂斯的情況都按比例予以壓縮。其餘都歸格雷負責,他用計算機打出粗略的筆記。
12點半,史密斯·基恩送來了中飯。達比吃了一個冷三明治,觀看下面街上的車輛。格雷在翻查競選捐款的報告。
她看見了他。他斜靠在第十五街對面的一幢建築的邊牆上,如果不是他在一小時前就那麼斜倚在麥迪遜旅館的邊牆上的話,他本來也沒有什麼令人生疑之處。他正喝著一個泡沫塑膠杯子裡的飲料,兩眼看著《郵報》的大門。他戴一頂黑帽子,穿勞動布茄克,牛仔褲。年紀不到30歲。他就站在那兒看著馬路對面。她小口小口地吃三明治,看了他十分鐘。他喝著杯子裡的東西,一動不動。
“格雷,請到這兒來。”
“怎麼回事?”他走了過來。她指給他看那個戴黑帽子的人。
“仔細看他,”她說道。“告訴我他在幹什麼。”
“他在喝東西,他靠在那樓房的邊牆上,他在看著我們這房子。”
“他穿的什麼。”
“一身勞動布的衣服,戴頂黑帽子。怎麼了?”
“一小時以前我看見他站在那一邊的旅館牆邊。現在他到這邊來了。”
“那又怎麼樣?”
“那就是說,他在這兒轉悠,至少已經有一個鐘頭,什麼也不幹,只顧看著我們的房子。”
格雷點頭不語。現在不是說句俏皮話的時候。那傢伙看來可疑,她感到關切。她已經被追蹤了兩個星期,那些人從新奧爾良跟到紐約,現在也許又跟到了華盛頓,受人跟蹤的事兒,她知道得比他多。
“你說什麼,達比?”
“給我好好解釋一下,這傢伙顯然不是個街頭醉漢,幹嗎要這麼幹?”
那漢子看一下手錶,慢慢地在人行道上走遠了,看不見了。達比看一下手錶。
“現在是一點正,”她說道。“讓我們隔15分鐘再看他在不在,好嗎?”
“行。我看不會有什麼問題。”他這麼說,是為了讓她放心,但是不起作用。
他朝她看著,慢慢地又去弄計算機。
格雷使勁打字,然後又走到視窗。
他看見他是在1點30分。“達比,”他喊了一聲。她朝窗外看去,慢慢看清了那個戴黑帽子的人。現在他穿一件墨綠色的風衣,隔十來秒鐘朝大門口看一眼。這就使他更其顯得可疑,不過他的身體被一輛送貨卡車稍微擋住了。他點燃一支香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