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是這樣一種折騰世界的動物,只要活著,就脫離不開吃喝玩樂!不信,請看那些總統國王,專家學者,思想家與哲學家,名流名星,以及芸芰眾生,那一個脫得了這四個字?他們為那些口口聲聲的理想奮鬥了嗎?為人類奉獻了嗎?為世界付出了嗎?他們為什麼要住那麼高檔的房子,坐那麼高階的車子,拿美女下屬跟老婆一樣的隨便,有那麼多前呼後擁的隨從,僱那麼多流氓保鏢?——請問,他們宣誓的那些‘先天下之憂而憂’哪裡去了?那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哪裡去了?那些‘艱苦樸素’哪裡去了?那些‘捨己為人’哪裡去了?那些‘奉公守法’哪裡去了?”
像流氓一樣(25)
“那他們說的都是謊言?”我有些不相信。
“豈止是謊言,簡直是鬼話!”喬老闆啐了一口,“所以說,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兩個字,賺錢!賺錢!!賺錢!!!惟有賺錢,方能自救!黑生啊,如果不拼死賺錢,你的下一代終究逃不脫與你雷同的命運泥坑——還是沒錢上大學的!”
我宛若一顆渺小的星星,眨巴著晶亮的眼亮從無邊無際的黑暗海洋中醒來。讀大學是我的權力,可我的權力卻被莫名的強盜肆意地剝奪了!是啊,惟有賺錢,方能自救!
“可是,到哪裡去賺錢呢?找份工作都勢比登天!”一聲嘆息,我躺倒在床上,“跑了一整下午,找不到一份工作。”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喬老闆信誓旦旦地拍打著自己並不寬廣的胸脯,“你是我的貴人,我就是你的靠山,黑生,在下海撈錢的道路上,讓我們同舟共濟吧!”
的確,我太需要錢了——這倒不是我過於拜金。禿子頭頂的蝨子明擺著的,我家的雞屁股銀行一歇業,全家吃鹽的錢都沒了。有錢該多好啊,我就可以上大學,爹孃就可以無須日曬雨淋地刨食,家中那搖搖欲墜的草坯房就可以煥然一新,村後的玉米就可以澆上水……總之,太多太多,一時半會兒說不完的。
“相信我,沒錯的!”喬老闆成功啟用一句經典的廣告詞來證明他非凡的實力。
他的黑手伸過來。猶豫著,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遞過去,與那隻黑手合到一處,緊緊地相握。他的手掌厚厚的,還繚繞著小姑娘胸脯成熟的芬芳,相形之下,我的手掌未免單薄,還沾帶著驢糞的氣味。
“兄弟,你我同心合力,必將無往而不勝!”喬老闆的表情很豐富,感情也很豐富,他的話很感人,感動中國的那種。我是熱血男兒,豈能對人家傳遞過來的熱情沒有半點回應?我熱血沸騰了,標準大氣壓下的攝氏100度。煮沸的水總要溢位來的,我也一樣,有好多滾燙的液體自眼眶衝出來,宛如1998年的洪水,氾濫了!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那些三妻四妾、錦衣玉食計程車大夫曾酸腐地如是說。可是,天下有哪一位偉大的母親會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嗷嗷待哺的孩子一個個餓死?與喬老闆握手的當兒,我有了失節的感覺。我是在同流合汙,還在攀龍附鳳?是投靠,還是巴結?如果是,那麼我背叛了什麼?人格?理想?信念?尊嚴?抑或是其它?反正達不到歷史的罪人、人民的公敵那麼崇高的層次,管它呢!
我沒有說話,也說不出話,惟有點頭哈腰——雖然這是平素我最討厭的動作。
“好啦,不要激動,曙光在前,勝利是屬於我們的!”喬老闆躊躇滿志地搖動著我的手,聽那話,賺錢賊啦啦輕鬆,比在大街上撿垃圾還容易,“黑生,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開戰撈錢!”
我們農村管休息叫睏覺,腦袋一捱到枕頭,喬老闆便鼾聲如雷,震得玻璃簌簌作響,偶爾,他囈語幾句,內容無非是與53號或76號有關的豔情豔語,打情罵俏。
見喬老闆休息,我也開始睏覺。睏覺,一個“困”字描出了農民的艱辛,他們是身困心也困的一群,比牛馬驢騾還累的一群。說實在的,我困不著,一則,我的激情尚未稍見平息,二則,我心裡牽掛著黑子呢。一夜起了五六次,我趴到視窗向下張望,還好,一切平安無事,每次黑子都在著。天快亮的時候,我才朦朦朧朧、稀裡糊塗地睡去。
“老公,別泡被窩啦,快起床吧!”第二天一早,一聲美女妖冶而嫵媚的喊聲把我驚醒。——老公?一夜間何以多出一個如此騷的老婆?我睜開眼,嗨,一枕黃粱,原來是喬老闆的手機響了。
“喂,寶貝,昨晚不聞不問的,一大早打電話騷擾什麼?噢,哈哈,好了好了,回頭再說。”喬老闆閉著眼睛摸過手機,冒出一個成雙成對的哈欠,“你去買一件T恤,一條休閒褲,一雙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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