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的確需要具備些“力拔山兮,氣蓋世”的風範,具備些超強實力與真功夫,任何的花拳繡腿與弄虛作假是施不得的。
慢下來,慢下來,一圈,一圈,又一圈,以喬老闆為圓心,以53號的上身為半徑的那個圓終於一點點破裂,再破裂……
喬老闆把53號小心翼翼地放到地板上,累得跟孫子似的呼呼粗喘著,他低頭望了望地上的53號,提了提下滑的褲子,笑意無限地把腰帶緊了一扣——看來,腹部至少已有兩英寸的多餘脂肪在這場健身中被折騰掉了。
53號鬆垮地仰躺著,平伸雙臂,岔開兩腿,作了一個一絲不苟的“大”字:“要玩就玩心跳的,頭暈目眩的,才夠刺激!怎麼樣,還想掄兩圈嗎?”
“得了吧,就是七仙女下凡我也不玩了。”喬老闆把屁股在沙發上一沉,點燃一支香菸。
“要不,去三樓來個‘鴛鴦戲水’?”53號依舊保持著那個完美的“大”字,比小學生初學一撇一捺認真百倍不止。
“再折騰下去,我這把骨頭今晚非撂在這兒不可!”喬老闆深諳喬養生之道,明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他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還是留個念想,細水長流,日後一點點地享用最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53號收攏了那個“大”字,自地板上坐起來,“有錢人都怕死,真是的!”
“哈哈,與其風流為鬼,不如風流人生!”喬老闆的話總是大徹大悟,具有哲學高度。
——好死不如賴活著!喬老闆所言與農村的這句話可謂殊途同歸,異曲同工。然而,每當真正實踐起來,農民卻不敢企及喬老闆的覺悟高度,往往立場少有堅定,做事虎頭蛇尾,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為了多收一粒米,多打一擔糧而累死在那在一爿貧瘠的黑土、黃土上。生於斯,長於斯,愛於斯,老於斯,葬於斯——自然的,或者被迫的——這便是一名中國農民生命的全過程。“二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農民的理想並非海市蜃樓般高得虛無飄渺,他們本想“賴活著”而已,可終究夠不到“賴活著”的權柄,結果,懷揣絢麗的夢想一條路走到黑,因刻意“賴活著”而螞蟻樣死去——渺小地,悄無聲息地——誰也不會在意他們,誰也不會記住他們。
53號站起來,赤條條地趴在喬老闆的肩膀上:“老總,再接著玩嘛!”
“小寶貝,讓我喘口氣,行吧?”喬老闆溫和地笑著,一隻黑手在那件精美的“白瓷”上高高低低肆意暢遊,如同慈祥的父親在哄逗自己的女兒——事實也是這樣,他倆的年齡相差有一代人了。
“走呀,去三樓幹真格的!”53號模擬一個現實主義的動作扭了扭腰肢,“保管銷魂。”
“哈哈,好東西我都要嚐嚐的,抽空吧。”喬老闆把肺活量漲到最大,濃濃地吸一口煙,哈到53號的胸脯上,把那輪“太陽”與“月亮”修飾得雲霧縹緲。
“走吧。”
“不急,暫當一回觀眾,看看他倆的好戲。”喬老闆朝我與76號指了指,“哈哈,黑生,拿出點男人的氣概來,多俏、多嫩的小姑娘啊,快快快,一把下去,就揭開‘廬山真面目’了!”
“就是的,快動手呀!”喬老闆話音未落,76號又向前靠了靠,把兩朵“玫瑰”送到我眼前。
這是第一次有女孩子送我“玫瑰”,我曉得,一旦摘下這兩朵“玫瑰”,自己的童子功非得一塌糊塗地淪陷了不可。然則,畢竟自己定力有限,兵臨城下,僵持不了多久,照樣會被人家“招安”的……
越想越害怕,我“呼”地立起來,把76號撥到一邊,奪門而出。我跑下二樓,來到燈火輝煌的後院,來到黑子身旁。
見我來到,黑子——我親愛的階級兄弟,從那一堆蔬菜裡抬起頭來,鼻子“吐吐”地噴嚏兩下,友好地向我示意。
我儘量壓抑住“怦怦”心跳,生怕黑子看出頂點兒心事。
“黑子,這兒不是人呆的地方,咱們回家!”我拍了拍黑子的脖子,解下韁繩。
“慢著!”隨著一聲高喝,喬老闆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像流氓一樣(20)
“慢著!黑生,喬哥哪裡對不住你,難道就這麼輕鬆地走了嗎?”喬老闆從二樓上追下來,左臂伸長著,擋在我跟黑子面前。
壞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我無言以對,唯有沉默。
“黑生呀,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出來,何必一抬屁股就走人呢?我可是待你跟親兄弟一樣啊!”喬老闆的話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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