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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到炕上,“你爹你娘五塊錢一雙的鞋都啥不得穿,可你呢,卻要去買這麼貴的皮鞋來討好你老子!純牛皮的又怎麼了?七八百塊,買一頭牛都足夠了!”
是啊,七八百塊錢,買一頭耕牛綽綽有餘了!
八十五 肥妞(上)
本想買點禮物孝敬父母,誰成想這一下子卻惹怒了爹老子,讓他多半下午陰沉著臉,不肯給我一聲好氣。母親一旁添油加醋地嘮叨個沒完,把我當成現行反革命似的狠狠批鬥一通。起五更熬半夜,掙錢不容易,這我知道,可事已至此,又有什麼法子呢?一雙皮鞋枉花了那麼多錢,心疼得父親好長日子沒捨得打散酒喝,只在逢年過節人來客去時,他才肯把皮鞋穿在腳上,體面一番。見了親戚的面兒,他總用一句話數落我:“這哪是穿皮鞋啊,分明是騎著一頭牛,都是黑生小子作孽啊!”
下午,我隨母親到地裡去幹了點兒農活,活兒不多,母親還沒有覺得累呢,我卻氣喘吁吁,渾身散架了——在環球偉業的養尊處優由此呆見一斑。晚飯後,我想早早上炕休息,誰知竟翻來覆去地鬧騰到半夜還是睡不著。
“叮咚!”一聲簡訊鈴聲促然響起。
我把手機摸過來,上面是趙妮婭發來的簡訊:“吳黑生同志,睡了嗎?”
“沒呢,有事嗎?”我回複道。
“沒事就不許發條簡訊嗎?”
趙妮婭這丫頭純粹是在惡作劇,深更半夜的,狗屁事兒沒有一點,發的哪門子簡訊呀,這不明擺著折騰人嗎?本來我尚有點兒迷迷糊糊的朦朧睡意,這可倒好,接連不斷的簡訊一個勁兒狂轟爛炸,把我的睡意全部充軍發配了。
“把兩萬塊錢放在鞋盒子裡,你可把我害苦了,要不是我應對及時,非把我爹惹個暴跳如雷不可。”我非常不滿地回信。
“嘻嘻,我想當面給你的,怕你不接,沒辦法,只好出此下策。——你怎麼還沒睡啊?”趙妮婭那頭定是幸災樂禍了。
我的回覆儘量簡單:“我睡不著。”
“我也睡不著。我喜歡睡在海景的套房裡,你在外間給我當保鏢,那樣,我才睡得踏實。嘻嘻,我真真懷念海景的時光了。”趙妮婭回簡訊的速度特別快,逼得我手忙腳亂。
“懷念在海景的時光了”?天哪,這一句也忒肉麻了,壓迫得我渾身肌肉哆嗦不止。趙妮婭這娘們挺能造勢的,我倆昨晚還同住一個套房呢,時隔不到二十四小時,她竟嚷嚷著“懷念海景的時光”,這未免太誇張了,玩得哪門子深沉呀!照她的說法,人的一生當是在懷念裡度過的,每一個一秒鐘之後都在懷念一秒鐘之前。
“這我相信,你是在回味當女皇的滋味,想繼續對我的極權統治。”
那邊,趙妮婭得意洋洋了:“屁話,談不上統治,也就是給予你一定的方向指導吧!”
“謝了。敢問女皇陛下,還有啥事?”
“你不煩我都煩,這個問題你都問兩次了。我沒事,就是想你了!”
趙妮婭赤裸裸的回覆把我加熱成一鍋熱水,沸騰著,滾燙著,抽薪止沸都不能降其溫度的萬分之一。想我?不可能的,簡直天方夜譚了!我不信!我與她在海景呆了兩週多一點,並未給她點滴無微不至的關懷,也未對她暗示過什麼的,即使從我踏進環球偉業的大門算起,到現在也僅僅兩個月的短暫光陰,她能對我生出“夜不成寐”的炙熱感情?
“怎麼個想法?”我又發了一條簡訊。
“就像老鼠愛大米!”
這是與吃飯有關的話題,與糧食關聯的句子,與感情毫不沾邊的。“老鼠愛大米”是種啥###玩意兒?“老鼠愛老鼠”還勉強說得過去嘛。
“‘老鼠愛大米’?我感受不到。”我繼續回覆。
“你是茅坑裡的臭石頭,棺材上的爛木頭,長的是狼心狗肺,當然感受不到了!”
“我是狼,你就是狐狸,是狐狸精!”趙妮婭這種把同事劃歸動物圈的作法,極大地傷害了我純潔、優秀的自尊之心,一怒之下,我關掉手機,憤然睡去。
接下來的兩天內,我“晨興理荒穢,戴月荷鋤歸”,與父母一同參加了大量的與植物有關的勞動。我始終把手機保持在關機狀態,手機之於我,彷彿就是童話里老漁夫撿到的那隻魔瓶,一開啟就會有紅眼睛綠鼻子的魔鬼鑽出來,把我歃了去——趙妮好的不良簡訊給我造成的心理傷害太大了!
返回公司的當天上午,我正在辦公室裡喝茶呢,趙妮婭怒氣衝衝地推門而入:“吳黑生,你膽子不小啊,坦白交待,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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