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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三次我答應你一次。”
老王一天幾次,在老二開工不足的鋸木廠轉來轉去,毫不掩飾對老二說:“農民企業家,屁股上那麼多屎都沒有擦乾淨,還農民企業家。”
這也讓更秋兄弟憂心忡忡。
有什麼事情,他們願意來找鋼牙。明裡不說,其實是要他幫忙的意思。
拉加澤裡卻說:“鋼牙是什麼意思?就是知道了什麼不該說的事情,死也不說出去,就這麼大個本事,其它,就幫不上你們什麼忙了。”
他們想請拉加澤裡把檢查站的朋友請來,吃飯、喝酒、打牌、叫小姐唱歌,“如果他們嫌這兒的小姐土,煩,我們也學那些大老闆,直接去省城高價請幾個新鮮漂亮的。”
拉加澤裡說:“我哪有這樣的面子,他們只是看我開個補胎店,窮,發了善心,給我隨便找點活幹。”
“找點活幹?那是承包工程!”
拉加澤裡也笑了,那算什麼工程呢,修幾百米一段路,這算個工程?鋸木廠蓋好後,可以往外發運加工過的木材了,這時,才突然發現,兩個鋸木廠都在檢查站關口的外面。這樣,重新裝車發運的木材就失去監控了。檢查站打了報告,上面就撥下一筆專款,把兩個鋸木廠圈起來,留一個出口,再修一條便道,貼著山腳,又重新繞到檢查站關口裡面。路的工程量是本佳算的,上報了二十萬的工程款,打點折扣也批下來了整整十八萬。這工程非常簡單。砍掉一些樹,把山根的斜坡削下一點,填到外面的小沼澤中,再在鬆軟的森林黑土中墊些碎石,卡車來往碾壓幾趟,這段路就成了,用不了那麼些錢。十八萬的工程款,拉加澤裡只收了十三萬,也差不多賺了對半。那五萬不是給某個人,而是給檢查站,檢查站拿來發了一回獎金。大家一高興,拉加澤裡才提出能不能把修路時砍的樹批給他。檢查站派人專門回了一次局裡,結果批下來的數量是修路所砍數目的兩倍。拉加澤裡又發了一筆。李老闆留下的指標更讓他大發了一筆。也就是兩三個月時間,這個一年苦掙六七千塊的補胎店小老闆手裡一下就有了好幾十萬元,快一百萬了。
這讓他想起一個詞:百萬富翁。想起這個詞,他的腦袋就有點像喝多了酒一樣嗡嗡作響。
剛做這工程時,更秋兄弟又請他喝了一次酒,酒過三巡,老三把兩萬塊錢拍在桌子上,拉加澤裡懂這意思,這是要入夥的意思,但他假裝不懂。他心裡還是怕這幾兄弟,但想起他們發財時並沒有關照過自己,和自己那可憐的兄長,他說:“要是你們早點給我這兩萬塊錢,早點幫我一把,我就考上大學了。”
更秋兄弟面面相覷,想不到這小子心裡還藏著這樣的心思。
老三卻是最最無情的,狠狠推他一把:“他媽的掙了大錢還假裝可憐!你要裝,我就明說吧,這是墊付的工程款,你那個工程,我們也算一份!”
他是想答應的,因為這幾兄弟的確讓人害怕。但他又為自己心裡那害怕對自己有些憤怒,因為這憤怒而拒絕了更秋兄弟的要求。幾兄弟陰沉著臉從桌子四周起身離去,拉加澤裡想,全機村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這幾兄弟在他一個人面前丟了臉了。
他也知道,他與這幾兄弟結下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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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3》輕雷 十六(1)
晚上,檢查站開了牌局,大家都讓拉加澤裡上。話說得很直接,“我們嚴格執法,油水到了你的手上,你也滋潤滋潤大家。”拉加澤裡沒有賭過錢,但老闆怎麼跟有權的人打牌的故事卻聽過很多。他不看人,給桌子每邊先放上兩千。劉站長去睡了,本佳當班,還要複習功課,也回自己房間去了。拉加澤裡自己上了桌子,又輸了六千。拍拍還有錢的口袋,笑著說:“輸完了,下次再跟各位大哥學吧。”
大家就拍他的肩膀,說他人小鬼大,懂社會,會歷練出來。
回去時,看見茶館的燈亮著,過去看見消失多日的李老闆站在窗前。他那張平靜的臉上的神情比往常更加落寞。他想問候幾句,但是不等他開口,李老闆就舉手製止了他:“看來你幹得不錯。”
“我……我跟檢查站的人打牌去了。”
“贏還是輸?”
“輸了。”
李老闆只說了簡短的一個字:“好。”
他終於還是把自己這多日來的擔心說了出來:“我向每一個見到的人打聽,都沒有你的訊息。想去找你,又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他那急切的語調和神情讓李老闆有些動容,但他動了容也沒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