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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畫有奇怪!”幾日後,英二不堪斷斷續續的夢境煩撓,對大石道,“那個人也有古怪。”
大石尋思了會問道:“怎麼說?”
“我從來沒見過在畫上人貼符的事,更奇怪的是那個人竟然睜眼瞎說沒有符,真是詭異至極!”一雙大眼睛忽閃著,英二滿臉疑惑,“不如去尋那個人再借來看看,我覺得那畫越看越熟悉,也許真有緣。”
“嗯。”
大石眼光微閃,他的夢境也雜亂無章,卻都是英二,斷斷續續,讓他這個素不迷信的人也心生疑惑,當下便有些心動,似乎一切皆緣於見到那幅畫開始,他的夢境,英二的夢……。
老槐樹裡,顧名思議,路口一顆百年的老槐樹枝繁葉茂,虯枝勁節錯蹤盤繞,樹幹彎曲成拱,一條河水緩緩流過,枝葉垂水。
西下村的越前龍雅很好找,有童子稱是龍雅先生住西頭的草廬,廬前植幾桿翠竹處便是。
龍雅正對窗做畫,竹影蕭蕭,看到他們手一抖,豆大的墨汁便落在了那葉子中間,糊了好好的一杆翠竹。
“又是你們!”將筆重重往桌上一擱,震得紙嘩啦啦響,“怎麼陰魂不散!”龍雅滿腹怨恨,每次看到他們都沒好事。
“不好意思,驚到先生了!”大石忙拱手陪笑,心下也覺得不好意思毀了人家好好一副畫。
龍雅將手一負抬頭輕輕哼了一聲道:“說吧,又有什麼事?”
大石目光閃爍,張了張嘴又是無聲,似乎頗不好意思。
“我們想看一下那副畫!”英二見不得他欲言又止的猶疑模樣,一步走上前道。
“什麼畫?”龍雅雙眉微微一皺奇怪的問道。
“就是額上貼符的那副畫。”英二說的理直氣壯,沒見到龍雅黑了臉,一邊雙目逡巡著室內,陋室雖簡卻滿溢著書墨香氣,堂正中掛著的正是那副不二畫作。英二跳上去伸手就想取下,龍雅攔截不已,不由大驚撲身上去:“住手!”
“英二不得魯莽行事!”大石已尾隨而至,出聲阻止道。
☆、3
“英二不得魯莽行事!”
說話中英二已飛身而起一手抓住卷軸一卷納於懷中,一面抬頭對龍雅笑道:“借畫一觀!”
也不待他回答便凌身而起如箭般飛射出去。
龍雅乃一介書生又怎比得過他的身手,不由大急轉身一把抓住大石:“還我畫來!”他抓住大石衣襟緊緊揪住搖晃著,晃得大石几乎喘不過氣來。
“呃,呃,你且請先放手!”大石心下有愧不敢掙脫,只得頻頻點頭,卻聽得腦後生風,有物來襲正要伸手去接卻聽得英二一聲清笑道:“給你畫!”
龍雅忙鬆開大石的衣襟忙不迭的撲上去接畫,展開一看卻是那副被糟蹋的墨竹畫。
“大石快走!”英二一聲大叫,大石几乎是下意識的拔腳追去。
“哪裡走?”龍雅將畫一扔急步追出去卻只能見兩個的影子,追已無法追,莫可奈何,只得連連跳腳,一邊破口大罵。
“英二,你不能不問自取!”
“我說了!”
“他沒有答應。”
“他也沒有不答應。”英二狡黠的眨眨眼答得無辜,大石無奈的苦笑,那龍雅也必不會罷手,麻煩的事還在後頭呢。
英二對於符的事耿耿於懷,一回到府便將畫攤於案頭指著畫中人的額心道:“大石快來看看!”
“沒有啊!”大石看了又看,那人額頭光滑平闊,天庭飽滿,印堂發亮是常人所說的富貴之相。
沒有?
英二詫異的抬起頭,他自小對符的事就極敏感,不管在哪裡看見了都要撕下來,撕得粉碎碾為塵兀自不放心非要燒成灰才罷。逢年過節家中的新符總是一帖上去就被他撕下,菊丸大人再跳腳依然是無法改變,慢慢的便也隨他去了。
“大石,你沒事吧?”英二抬起身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大石默然,不明白為何他從小到大對於符之類的事如此執著。
將手伸向畫中人的額心,大石覺得指下隱泛金光眼中卻無所見,不由大為驚異,細看卻是隻見光透指間落於紙上淡淡陰影。
當晚,英二夢到那個男子終於走出紗窗內立在了面前,他立於庭院負手仰空望月,月中桂影扶疏,其身後花木婆娑。月上中天,光灑九霄,英二看到他尖尖的下頜露在月光中發出淡淡的光芒,似與月光溶為一色。他的發如同蜜釉般發著淡淡的光澤,衣袂臨風,一襲青裳瘦。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