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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容易敗潰了。”之嫻看著那參插不齊的各個營帳擺設，指給小筱看道，“你看，從他們的排設來看軍中必無主將，不過是雜亂之兵而已。如果我們能想辦法混進去通訊的話……”

“就是姐姐說的裡應外合嗎？”

“恩。我剛才看了下，在出口那邊似乎有女子出入，已經讓人去打聽了，相信很快就會有訊息。”

“我突然覺得姐姐要是個男的就好了！”小筱到現在還是搞不明白之嫻為什麼會懂這麼多東西，如果說是這些日子來跟在李世民身邊耳睹目染也未免學得太快了，可如果說是從小就會的話，也從來沒見過她看過此類的書籍啊。

“像秀寧一樣嗎？”之嫻帶著微笑看了小筱一眼，的確她的話是沒有錯，現在的自己是變了很多，跟之前的都不一樣。然而這些終究不是自己想要的，不過是世事所迫。

“李夫人。”這時候出去打探風聲的人也回來了，她興沖沖地跑上前來說道，“正如夫人所說的，軍營中出入的那些女子是為隋兵做雜務的。”

“那麼，接下來就要麻煩你們了！”

之嫻深深望了一眼山下然後轉身回走了，現在該好好安排如何做了……

第三十章：君不在（六）

隋軍營中依如往常平靜，婦人們如平時一樣進進出出，忙著洗洗煮煮。狼狽不堪的兵士們左斜右倒麻木地看著來來往往的女子們，只是他們那空洞的眼神中又在想些什麼呢？家鄉的妻兒，父母？還是今後的日子該如何？是生，是死……

“唉！”站在高處的之嫻看著下面的一切不禁傷感地嘆了口氣，“倘若真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又為何落得如此？”

“姐姐，大隋氣數已盡，你又為何幫他們多做感嘆呢？”小筱不解，照常例來說，這樣的事情之嫻應該高興的啊？這樣的話，李家就可以乘機立業，而依她現在的身份來說，將來也必定是身處富貴榮華。

“我並非為隋而感傷，只是人民是如此無辜，卻每每成為戰爭的最先受害者，倘若在位者能多為他們想想，又何苦落得如此田地？”

“……”也許和之嫻的想法相差太多了，小筱頓時無話可說，第一次靜靜地陪在她身邊，安靜地等待著婦人們的訊息。

軍營中，偶爾幾個婦人拿著換洗的衣物到各自負責的地方交送。火頭營中，馬三保拿著斧頭大汗淋漓地奮力劈柴。

————你們這群瞎眼猴，竟然讓我來當個火頭兵！

他在心中忍不住咒罵著這些設計抓他來的傢伙，也在心中掛念著之嫻兩人是否平安。

“希望夫人平平安安的，不然我哪裡有臉回去向公子做回覆啊？看來，我得找機會逃走才行。”三保小聲地咕噥著，四下裡小心翼翼地看著。

這裡除了幾個和他一同抓來的人也在忙著手中的活之外就沒什麼人了，顯得有些冷清，或許該說這些人毫無戒備之心？旁邊有個來取換洗衣服的婦人走了進來，只見她有點遮遮掩掩地向這邊走了來。她眼睛四下裡瞄了瞄，確定沒異常的現象後，就將一張小紙條塞給了他。

“？！”三保有點驚訝，他隨即就恢復了自然將紙條悄然放進衣袖，繼續忙著手中的活了，待沒人在的時候方才開啟了紙張。

一排清秀的字跡應入眼簾，這些應該是之嫻所寫的吧？上面寫著關於這些要做的事情，而交給馬三保的任務就是負責聯絡其他的人，只是一看到外面盡是群婦人的三保心中還是不禁冒著冷汗。

————夫人這麼做也有點亂來吧？也罷！只好自己想辦法多加保護她們了。

山上。婦人們全部聚集在一起準備著手中的東西，而之嫻則由小筱扶著看著她們忙著的東西。

“等下，東西做好了之後你們就到我們事先說好的地方藏起來，我們就在那裡匯合便可以了。”之嫻對著眾人說道。

“李夫人不和我們一起走嗎？”那位送紙條給三保的婦人隨即問道。

“不了！我還要留下來走點事呢。”之嫻笑了笑，隨手拿起早已做好的東西仔細地端詳著，“還是女子的手巧些，做出來的東西畢竟比男人們的好，下面就讓我們等天黑吧？”

“姐姐，我要陪著你！”小筱有點害怕之嫻會讓她和其他的婦人們先行離開，心中不由得慌張起來，手緊緊抓住長孫的衣角。

“姐姐這樣子還指望你幫我點忙，又怎麼會讓你離開呢？只怕是你不敢留下呢。”之嫻看她那樣子，忍不住開了個玩笑。

“我哪裡會丟下姐姐離開，姐姐你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