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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辦事員抱歉地說,“今晚我們實在太忙了……”
這並不重要。那人不願露面,他只是隨便撿張卡片,塞進信封,然後站在櫃檯外面看著信封被放進那個房間的小格里。他可能正在羅伯特的房間裡等候著,現在該看看這個對手的面孔了。
羅伯特聽見喧譁由遠而近,轉身一看,一群聖地派教徒走進門廳,又是笑又是唱,他們顯然又喝了些酒。一個大塊頭的男人對他說:“嗨,夥計,你錯過了一個極好的聚會。”
羅伯特靈機一動。“你們喜歡聚會?”
“啊哈!”
“樓上正在舉行一個真正的晚會,”羅伯特說,“酒、姑娘——應有盡有。跟我來吧,夥計們。”
“這才是美國精神哪,夥計。”那人拍拍羅伯特的肩膀,“聽見了嗎,小夥子們?咱們的朋友在舉行晚會哪!”
他們一塊兒擠進電梯,來到三層樓。
一個聖地派教徒說,“這些義大利人一定懂得怎樣縱情作樂。酒神節就是他們發明的,對不對?”
“我要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酒神節。”羅伯特說。
他們跟著他走到他的房間。羅伯特把鑰匙插進鎖眼,轉向那群人。“你們準備好應付某種玩笑了嗎?”
大家異口同聲地答應著。
羅伯特擰動鑰匙,把門推開,站到一邊。房間裡漆黑一片,他把燈擰開。一個又高又瘦的陌生人站在房間正中央,一支帶消音器的手槍剛掏出一半。那人吃驚地望著人群,迅速將槍收了回去。
現在他得到答案了,他們要殺死他。他們將發現這並不容易。他由追蹤者變成被追蹤者,但他有個很大的優勢。他們把他訓練出來了,他懂得他們所有的技巧、力量和弱點,他要用這些知識阻止他們,首先要找到一種辦法把他們甩掉。跟蹤他的人可能會得到某種偽造的情報,說他走私毒品或者殺了人,或者犯了間諜罪。他們可能會得到命令:他是危險的。不要冒險。見到就開槍打死。
美國大使館和領事館在韋內託路一幢粉紅色拉毛水泥大樓裡,前面圍著黑色鐵欄杆。這個時候,大使館已經關門,但領事館的護照辦理處二十四小時辦公,以便處理緊急情況。一樓門廳坐著一名軍官。
羅伯特走過去,軍官抬起頭。“先生,要我幫忙嗎?”
“是的,”羅伯特說,“我想問問怎樣辦新護照,我把原來的丟了。”
“你是美國公民嗎?”
“是。”
軍官指著遠處一間辦公室。“先生,到那兒辦。最裡邊那個門。”
“謝謝。”
房間裡有五六個人在申請護照——舊的丟了,要辦新的,還有的要簽證。
排在第一個的是個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正接過一張美國護照。
“這是你的新護照,考文先生。你碰到這種事真令人遺憾,恐怕在羅馬有不少小偷。”
“我決不會讓他們再偷去這個了。”考文說。
“當心點吧,先生。”
羅伯特看著考文把護照放進衣袋,轉身離開。羅伯特走到他前面。一名婦女擦身而過,羅伯特撞到考文身上,好像自己是被人推了一下似的,差點把他撞倒。
“實在對不起。”羅伯特道歉說,他俯身為那人抻抻衣服。
“沒關係。”考文說。
羅伯特走進男廁所,口袋裡放著那人的護照。他見這裡沒人,便進了一個小間。他取出從里科那兒偷來的刀片和膠水,非常細心地取下考文的照片,然後把里科為他照的相片貼上去。他端詳著自己的傑作,完美無瑕。現在他成了亨利·考文。五分鐘之後,他又來到韋內託路,進了一輛計程車:“達芬奇機場。”
羅伯特到達機場是十二點半。他站在外面,觀察有無異常現象。表面上看一切正常,沒有警車,沒有可疑的人。羅伯特進了大廳,在靠門的地方站著。這兒有各條航線的售票處,好像沒有一個人在閒逛或者躲在柱子後面。他謹慎地繼續站著沒動,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但這一切顯得太正常了。
那邊是法國航線售票處。“我給你預訂機票了。法國312航班,到巴黎。凌晨一點起飛。”羅伯特走到泛義大利航空公司售票處,向裡面坐著的女辦事員說:“你好。”
“你好,先生,有事要我幫忙嗎?”
“有,”羅伯特說,“你是否能叫一下羅伯特·貝拉米中校接一個禮節性電話?”
“可以。”她說,拿起麥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