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3/4 頁)
段紫陌在牢外就見一干人等正守在門外,心中猛的一跳,抓住牢頭一問才知裡面有人來探視,屏退那些人,留下德全在外照看著,自己悄聲步進牢裡,循著有燈火的那間走去,正巧聽到纖塵聲音含糊的哀求:疼……別看。
當時一陣怒火湧起,接著聽到宋大海的聲音,忍著衝動停下腳步細聽,後面的話及其含糊,只知道纖塵背後似乎被刺了什麼東西,不由得聯想到他消失的那十幾天,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纖塵感覺到宋大海突然一僵,隨即聽到他沈聲喚道:“皇上。”
聲音不卑不亢,也不起身行禮。
“誰幹的?”段紫陌對宋大海視而不見,踏前一步要將纖塵扯到自己懷裡,動作卻毫無憐惜。
“別碰我!”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避開算紫陌的手,推開宋大海,三兩下縮排牆角,死死抓著衣襟,段紫陌還要上前,被宋大海跪著攔住。
“起開!”
他急於想知道背上到底是什麼,究竟遭遇過什麼事,一腳踹向宋大海,被對方生生受了,悶哼一聲,卻像鐵壁一般,紋絲不動的擋在前面。
“皇上,他是個人,不是玩物!”宋大海直直背脊,張開兩臂,字字鏘然:“ 請皇上尊重他!”
“來人!”
聽到天子冷戾的傳召,外面豎著耳朵的人立即一擁而入,紛紛跪倒一排,等候差遣。
“宋大海擅離職守,趁夜潛入刑獄重地,視國之律例於不顧,先押入天牢……”
“不──”纖塵從牆角撞出來,本是要跪下求情,頭一沈卻栽倒在地,宋大海想扶他一把卻被人按住,纖塵正好跌在段紫陌腳邊。
段紫陌的腰下意識一彎,到一半又忍住,直起身子,俯視腳底的人,任由他撐著雙手顫悠悠跪好。
“不?你自身難保,還想為他人求情?”
纖塵抬起頭,對上段紫陌俯視的眼睛,兩兩相望,在找不出昔日眸子裡該有的溫度,認命的垂下眼睛。
“罪民並非是為宋將軍求情,而是為陛下留下所剩無多的忠臣良將而已。”
段紫陌氣的五內俱焚。
纖塵啊纖塵,你可以一連數日消失無蹤,出現時卻是消極認罪,可有將我看在眼裡,可有開口申辯,可有相信過我這個天子會真心護你?
你可以將滿身傷痕讓別人看,卻獨獨瞞著我,難道在你眼裡我還比不上一個宋大海?
此時的情形,就好似我是一個外人,他護著你,義憤填膺的叫我尊重你,你們可給過我一絲一毫尊重?
他是忠臣良將,我難道就是暴虐昏君?
“還不動手?”
宋大海被幾個人抬住手臂拉起來,段紫陌的袍角被纖塵攥住,那人不說話,只是抬頭看著他,眼眸裡是看得分明的絕決和壓抑的很好的最後一點哀求。
以死相逼?
他莫纖塵到了這種落拓的地步,還能以他自己為賭注要挾於他!
段紫陌悵然一笑,妥協,卻不是認輸。
“押宋大海下去,不得動刑,等朕的指示,天牢至今日起,沒朕的手諭不得任何人進入,其餘人給朕把他抬回宮,德全傳朕口諭,讓禁軍封鎖天牢到皇宮這條道,今晚的事不得傳出去,口風不嚴者,斬!”
玉照宮裡原先伺候的宮女太監們,早先就聽聞了主子被押下天牢,安子溺水身亡至今屍身還未尋到,不免暗自垂淚,心想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才半年時間就人事全非。
纖塵被抬回玉照宮的時候,小喜子第一個看見,眨巴著眼睛看清楚真是主子時,來不及落下欣喜的眼淚便被段紫陌一眼盯得一個哆嗦。
“他如今不再是你主子,而是犯人,給朕將訊息瞞實了,多嘴的扯了舌頭丟去餵狗,明白了嗎?”
小喜子頭如搗蒜,連連稱是。
宮裡呆多了不長點心眼早就被丟去餵了狗,這事明擺著就是皇上瞞了朝臣們把人從大獄裡給帶出來,嘴上說是犯人,可住的還是玉照宮,這事馬虎不得,再說纖塵主子向來人好,嘴雖賤點但從不把人當奴才看,又沒主子架子,小喜子是打心眼裡喜歡這主子。
皇上的御用太醫,也算是成了纖塵的專屬太醫,老人家這回看了病人不像以往開了藥就走人,自請留在了玉照宮。
段紫陌幾次趁著旁邊沒人想給他換身衣物,順帶著瞧瞧背上到底是什麼,都被人擋下。
纖塵死撐著不睡,頑抗到底。
寢殿裡能摔的不能摔的除了床上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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