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巧言令色(第2/2 頁)
那確實受得住,幾十板子下去估計留條命是不難……就是殘不殘疾的就不好說了。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誰當別去受那個罪。
不過看他們這麼敢於負責的樣子,宋雲書還是勾起唇角,眼角那點晦色隨風而去,只餘下輕易能讓人安心的平靜。
再抬頭看向那門可羅雀的茶樓,她的語氣也很平靜。
“他要針對的是我,你們做什麼都沒有用的。”
林娘子咬著唇瓣問:“那現下可怎麼是好?”
宋雲書看她頂著一張哭得髒兮兮的臉擔心自己,也心軟,取出一方藕荷色絹帕,輕柔地給她拭去淚漬,溫聲道:“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把竹下齋交給他。”
趙枕流也不好直勾勾地看著,強行直視前方,跟她搭話:“你真打算給他?”
為了一時善心,平白要搭上不說日進斗金、也是財源廣進的鋪子。
他更覺得對宋雲書有愧了。
“當然不給。”宋雲書很是驚訝地看他一眼,輕笑著將絹帕收好,“我之前威脅過他,他這樣睚眥必報的人,我不相信。”
趙枕流的眉頭卻皺得更緊:“那怎麼辦?”
宋雲書探究的目光緩緩從他身後的工匠們身上劃過,嘴上卻很是輕巧地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怎麼著?”
她看人的眼神從不凌厲,此刻卻有說不出的壓力。
一個瘦高如竹竿的工匠忽然低下了頭。
身後有人喊。
“衙門來人啦——”
*
府衙。
算起來這還是宋雲書第二次來這兒,不過前一次來時,她辦理戶籍並不從正堂進入,是以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衙門的正堂。
坐北朝南,方方正正,案桌上方懸“明鏡高懸”匾額,左右兩側是一副“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負民即負國何忍負之”的楹聯,桌椅用度都是半新不舊。
兩側衙役個頭高大,負手而立。
其上是太守位置,不過太守位高,非大案很少親自出面,都是其下縣令代勞,側手方則是一中年主簿,負責記錄事件。
宋七叔沒跪,站在旁邊與主簿說話,看起來頗為熟悉。
宋雲書便也沒跪,帶著林娘子站在下頭,好整以暇地等待著縣令的出現。
而趙枕流等工匠還有宋七叔的護衛們都被阻隔在外圍。
半晌,忽自外來了個衙役與那主簿言說幾句,主簿神色頃刻間肅重起來,宋七叔識時務地從側邊退下。緊接著,主簿拊掌,衙役持禮,精神抖擻地迎接來人。
有人唱喏:“幽王長史到——太守大人到——”
這陣仗,似乎有些太大了。
宋雲書來這些日子,對這個清談之風盛行的朝代有所瞭解,除去對女子約束嚴苛,文人官吏之間其實不大講究重禮。
只是現下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林娘子沒經歷過這樣的場合,慌張得緊,宋雲書怎麼用眼神安撫都無果,只好帶著她跟著行了重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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