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第2/2 頁)
的身姿,兩彎柳葉眉輕蹙,一雙眼睛輕籠薄愁,剛從孝期出來因此額髮間並無首飾,只是粗略用一根銀簪綰住,烏黑髮髻正中別一朵雪白的素馨花。
花如其人,都帶著淡淡的哀愁,似乎一股風就能讓她香消玉殞。
胡氏放下心來,這個病罐子在老家不過是等死,難道到了京城就能讓她反了天?她眼珠子一轉就要道:“可……”
筠冉不等她回話便立即接上:“再說了既然叔母喜歡那裡清雅,不如叔母自己去住,我做晚輩的怎好奪人之好呢?”
一句話就將胡氏堵了回去。
侯夫人追隨丈夫去世後侯府上下便由老夫人掌管,胡氏作為她的親親兒媳這三年一人獨大,更沒想到今天被當眾懟回了兩次,一時之間她臉上發熱,炙得如坐火窯。
剛想發作,卻聽外面道:“聖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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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顧家也太糟爛了些。”長公主之子花星洲歪坐在馬上,皺著眉頭點評,“你當那些人圍在門口喧譁什麼?原來顧家二夫人的心腹婆子為難三娘子,那三娘子也不是吃素的主,上來就掌嘴,婆子惱羞成怒在門口嚎哭呢。”
害的他車駕白堵了這麼久。
旁邊黑馬上的太子劍眉下眼睛在日光陰影下微微閃爍,似星河沉浮,隨後才淡淡道:“快意恩仇,有何不可?”
“痛快是痛快,可這也直白了些吧?”花星洲笑起來,“打臉二夫人心腹,這二夫人只要不是個蠢貨就知道防備起來。”
這顧家三娘子怎麼回事?除非她要立刻動手,不然打草驚蛇只會讓二夫人早做準備,這樣逞一時之快有什麼用?
“京中的閨秀有無數種磋磨人不見血的法子,這個姑娘怎的不同?這般直白如小兒的手段在京城只怕要被吃得渣子都不剩。”
太子沒說話。
不知道為何,花星洲敏銳感覺到太子很不高興。他收起吊兒郎當的笑容,認真問:“怎麼想到要來顧家送聖旨?”
“顧大戈救駕有功,又為國捐軀,孤自然要敬重。”太子面色鄭重。
“呵呵,說人話。”那些道貌岸然糊弄太傅老頭的話他可不信。
不過太子只慢悠悠勒了一下馬韁繩,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空氣裡似有寒潭水隨著一圈圈漣漪浸到他身邊,花星洲打了個寒戰:“好好好,我不問了還不成麼?”
他雖然是官家最寵愛的外甥,可在面對太子時還是會不由自主心生畏懼。真是邪門了,早知道就不該因為無聊從皇帝舅舅手裡接過這門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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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人正在閒聊,外面忽然有婆子急急切切的聲音:“老夫人,二夫人,有聖旨!”
聖旨?
侯爺去世後顧家就再沒接過什麼聖旨了,畢竟顧家又不是什麼簪纓世家,顧二棰也不過是個小京官。
此時的聖旨,難道與襲爵有關?
一想到這裡,顧家上下都覺振奮莫名,忙整理著裝預備接旨。
筠冉也跟著出來到正院裡。
可剛走到正院口她就看見了個讓自己心驚肉跳的人——
太子!
筠冉猛地吸了一口涼氣,吞下嗓子裡的尖叫,下意識嚥了咽口水,往後退了一步,再瞪大了眼睛觀察他。
他沒有多餘的佩飾,一身素色衣裳,沒有任何花紋,松樹影子落在衣角反成了天然的紋飾,越發襯得他卓逸不群。
任誰看了都覺得他是位光風霽月的君子,可唯有筠冉這樣的枕邊人才知道太子背後是如何陰鷙可怕。
比如說,她就在東宮無意間聽到太子命人“將那侍郎處置了”,雲淡風輕像是談論天氣,不久筠冉就聽聞吏部侍郎七竅流血而死,嚇得她好幾天都沒敢睡踏實。
再比如,筠冉提拔了一個反踢毽子的宮娥,可太子只是瞥了宮娥一眼,從那以後筠冉就再也沒在東宮見過那宮娥了。她去詢問才知道宮娥被貶到浣衣所了。筠冉不敢再多問,生怕害宮娥送命。
雖然人前太子待她和藹可親,可一想到他的手段,再結合他夜裡的一些舉動,筠冉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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