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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阿珩死後,昌意至今都不和青陽說話,而且對黃帝明言,除非榆罔殺了祝融和蚩尤,否則休想他會和神農族和平共處。黃帝費盡心機才收服了若水,如今卻根本不敢派弱水的勇士上戰場。
少昊嘆道:“老實人發起脾氣來是一根筋,你父王縱然心有七竅,碰上了一根筋的昌意一點辦法都沒有!”
青陽拎起酒罈開始猛灌酒,今日又是小妹的忌辰,似乎只有酩酊大醉才能緩解一切。
少昊想勸卻無從勸起,自從阿珩死後,青陽已經從愛酒變成了酗酒。少昊默默看著青陽,忽而想起了兩千多年前,他第一次見到青陽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炙熱的夏日午後,他坐在院中的槐樹蔭下納涼。
青陽嘴裡嚼著根青草,肩上扛著把破劍 ,大搖大擺地走進打鐵鋪,笑得比陽光更燦爛,嘻嘻哈哈地對他說:“兄弟,聽說你是這附近最好的打鐵匠,幫我修好這把劍,我請你喝酒!”
他眯著眼睛看青陽,不明白這世間怎麼能有這麼肆無忌憚、熱情爽朗的燦爛笑容,那一瞬,他甚至有些嫉妒這個少年。
他幫青陽修好了劍,青陽請他喝了最劣質的酒,是他一輩子喝過的最難喝的酒。當時他的一輩子才幾百年,還不懂人生中沒有最,只有更。
也許是因為他修劍的技術好,也許是因為他好糊弄,修劍不用付錢,幾杯濁酒就可以打發,青陽總是來找他修劍,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變成了:青陽來找他修劍,他請青陽喝酒,臨走前再附送青陽一套衣服、一壺酒。
青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有給他拉風箱的二憨子覺得青陽在佔他便宜,提醒老闆要小心。
在他五百歲,也就是他的母親亡故五百週年時,父親又迎娶了兩個妃子,同時立宴龍的母親大常曦氏為正妃,他被傳召回去參加冊妃大典。他去了,從頭笑到尾,笑得比宴龍都開心。
當天晚上他駕馭著玄鳥一直往北飛,去追那顆最北的星星。幼時,每當他哭嚷著“要娘”時,乳孃就會攬著他,指著最北面的星星對他說:“看到了嗎?那就是你的孃親,她一直看著你呢!”
玄鳥不知道飛了多久,直到他靈力枯竭,才落下。
極北之地,千里冰封,萬里雪飄,連陽光都畏懼地躲開,他一人踽踽獨行,不知道該走向哪裡,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不甘心什麼。
風雪漫天而下,世界冰寒徹骨,漆黑中,他迷失了方向,靈力已經耗盡,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停,停下就是死,必須一直走。並不覺得恐懼,因為從小到大,他就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可是,真孤單啊,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了他一個。
正當他覺得風雪永遠不會停,漆黑無邊無際,路永遠走不到盡頭,想躺倒休息時,一點光閃爍在風雪中。他搖搖晃晃地掙扎過去,青陽全身上下裹著毛茸茸的獸皮,探著半個腦袋嘻嘻笑著說:“進來喝酒,風雪連天射冰狐,篝火熊熊喝美酒。”
美酒個頭!是比上次更難喝的劣酒,可他覺得很酣暢淋漓。
他沒有問青陽為何在此,青陽也沒有說,不過在那天晚上,他告訴青陽,“我的姓氏是高辛。”雖然他知道青陽已經知道,要不然人不會在這裡。
青陽嘴裡塞滿狐狸肉,一邊不停地嚼,一邊嘟嘟囔囔地說:“我的姓氏是軒轅。”翹著油膩的大拇指,很得意地指指自己,“我,軒轅青陽!”
令大荒色變的姓氏——高辛,在青陽眼裡無足輕重,只不過是一個和他的軒轅同等重量的標誌。
少昊的心情剎那粲然,縱聲大笑,漫天暴風雪只不過是成就了他們的一場豪醉。當時,他們倆都不知道,千年後,軒轅真的和高辛變成了同等重量。
幾百年後,軒轅族逐漸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神變成了最強大的神族之一,而他的父親即將從王子變成俊帝。神農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他隻身仗劍擋在城上,連挑神農六十員大將,可神農仍然不肯退兵,而身後是已經生了異心的高辛軍隊。深夜,他正在偷偷療傷,青陽持劍而來,穿著和他一摸一樣的衣袍,得意地笑著說:“怎麼樣?是不是挺像?從現在開始,我也是高辛少昊。”
第二日,神農大軍驚恐地發現高辛少昊就像一個靈力永不會枯竭的戰神,他們自以為可以耗盡他靈力的車輪戰根本不管用。那一日,少昊連敗百人。第三日,當高辛少昊站在城頭,彈著長劍笑問“誰還想與我一戰”,靈氣充盈,絲毫不像是已經苦戰了兩日的人,神農軍心潰散,最驍勇的勇士也不敢上前應答。
當日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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