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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輕易開始。沒有期盼,沒有希翼,沒有思念,就不會有落寞,哀怨,和傷懷,就能坦然無慾地終老一生。對他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杜若因不解道:“依奴婢這些日子來冷眼旁觀,郡馬爺對殿下用情已深,恐怕不是輕易就能放下的。”
雨霏輕笑道:“傻丫頭,對他而言,如今郡主這個的身份才是真正所求的,才能助他奪回本應有的一切。至於是誰,其實並不重要。你先下去歇著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獨坐明燈,影單形只,遙見疏影橫窗,冷煙和月。雨霏卻在心內暗自糾結:這雨疏風驟的夜晚,不知那院中的合歡花是否綠肥紅瘦。。。。。。
正文 21:劍舞輕離別
卻說侯府大爺王念仁這幾日皆鬱鬱寡歡,心事重重。整日家愁眉不展,滿腔的憂霾怨憤也不知該找何人訴說:母親失勢,襲爵無望,妻子雖說僥倖得一協理之權,也不過是個放在那兒光擺著圖好看的花架子罷了。一應事務,皆得看郡主夫婦的臉色。就連自個兒的親生兒子也不得不拱手讓出。府內諸人慣會跟紅頂白,趨炎附勢,眼見這東風壓倒了西風,便對他們這一房也漸漸不恭不敬起來。堂堂七尺男兒卻要在他人屋簷下委曲求全,仰承鼻息,真是教人好生氣悶!可自己枕邊這位杜奶奶,不說寬解體貼一二,反倒成日家打人罵狗,跟姨娘通房們找茬兒。這柔兒也只知哭哭啼啼,戰戰兢兢,實在當不得大事。就連原本善解人意,聰慧可人的諾兒卻也是一味地架橋撥火兒,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摸樣。
往日裡,人多羨慕他賢妻美妾,倚紅偎翠。如今卻是這般令人頭痛不已,煩惱不休的情形。王念仁便索性搬到外書房,才能逃離這所謂的齊人之福。
這一夜,他又照例踱步到了如眉苑的枯藤廢池邊,月影朦朧下忽見一女子,頭戴烏羊毛渾脫氈帽,一耳三鉗⑴火焰紋珊瑚珠嵌松石大耳墜,身著束腰窄袖緋綠色錦繡小團巢紋緩渾胡服,腰繫五彩絲線穿金鈴鐺蹀躞帶,腳蹬赤色軟底翹頭皮靴,顏色反差得如此鮮明,卻一點兒也不顯俗氣,反倒多了幾分難以言喻妖嬈動人的異域風情,看形容姿態恰是上月湖邊巧遇的那人。
只見那女子手持龍泉長劍,清歌曼舞。來如雷霆收怒,罷似江海凝光。去劍如雲間閃電,收勢似波心蕩月。耀如光噴星河紫電連空,矯似游龍自躍蹌鳳來儀。其間鳥影寥落,落英繽紛;更嘆雲鬟聳蒼璧,霧縠罩香肌。軼態橫生,瑰姿譎起,柔媚處愁似一江春水向東流,豪放處慨若千年往事隨潮去,直令巴女心驚,燕姬色沮。
又聽她邊舞邊低聲吟唱,卻是一曲《霜天曉角》:“熒熒巨闕。左右凝霜雪。且向玉階掀舞,終當有、用時節。”
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王念仁見這女子腰肢輕擺,回裾轉袖若流雪迴風般收劍入鞘,生怕她又似前個那般消失無蹤。急忙幾步上前笑道:“在下方才觀姑娘的劍舞,風姿綽約,氣貫霓虹,心下真是好生佩服。
那女子也不轉身,只背對著王念仁,用清冷疏離的聲音說道:“足下謬讚了,不過是些微末之技罷了,又何足掛齒。”說罷提步便走。
王念仁連忙攔道:“姑娘且稍待片刻。姑娘之舞出神入化,輕盈婉然,如瑤池仙客下凡,看後令人忘乎所以,煩惱盡消。不知是否出自公孫大娘⑵一派?”
那女子聞言停住,低頭沉吟半晌,方抬眼冷笑道:“難道世間的劍器渾脫之舞皆出公孫氏門下?別個就不能自創了?”
王念仁聞言,知這名女子是暗暗嘲諷自己見識淺薄,自驚自怪,面上一紅,遂慚愧道:“恕在下孤弱寡聞,往日也曾見人舞劍吟詩,卻難有姑娘如此瀟灑飄逸的仙姿。在下冒昧,敢問姑娘可是這府內之人,那日在湖邊彈琴唱歌的可是你?”
那女子沉默不語,半日方從櫻唇貝齒間緩緩吐出一句:“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王念仁趕忙從袖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支玳瑁簪,如捧著稀世珍寶般雙手遞上前去方輕聲細語說道:“姑娘前日裡落下了這支簪子,在下一直帶著身邊,想著哪一日天可憐見的能再遇姑娘,今兒總算可以完璧歸趙了。
那女子伸出纖纖素手飛快地接過簪子,看也不看便順手丟入雜草荊棘之中,頭也不回地走進芊蔚迂迴深處,不一會便不見了蹤影。
急得王念仁在後面直喊道:“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人哪,何時能再見你?”
回應他的只有那斷斷續續,反覆迴盪在夜空中金鈴叮噹聲。。。。。。
而這幾日,念遠也一直處於一種混沌遊離的虛空中。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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