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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兒沒有這樣好的運氣,偏她入了爺們的眼兒。誰不知道重華軒裡二太太是個不願意管事的主兒,尹姨娘自個兒都三災八難呢,輕易不肯出門。這一過去開了臉,還不是半個主子一樣。日後若生下一男半女的,只怕就跟二太太比肩了。將來重華軒還不是福兒這丫頭說了算。真是麻雀變鳳凰,怎麼能不教人眼紅呢。
大夥兒都認為福兒這丫頭交了天大的好運,必會忙不迭地喜泣謝恩,卻沒料到福兒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如紙,青白的嘴唇沒有半點血色,哆哆嗦嗦好半晌方噗通一聲匍匐在地,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老,老太太,福兒不想,不想嫁人。只想好好兒伺候您。”
壽兒一向與福兒不睦,見她出言拒絕,只當是她在撒嬌賣痴,矯情作喬,忍不住低聲譏諷道:“還沒成主子呢,就擺主子的譜了。沒臉沒皮的小蹄子,滿嘴裡都是些羞煞人的話兒。不過是個房裡人罷了,也配用個嫁字嗎?
安嬤嬤見老太君陰沉著臉,額頭上青筋隱隱跳動,指甲深深地嵌入几案裡,便知她勉強隱忍著極大的怒氣,心裡暗歎:唉,這丫頭也是心有隱情,長得又算不得出挑,怎麼二老爺偏偏就挑中了她呢。看老太太這模樣,若是一旦暴發,只怕這屋子裡的人都沒有好果子吃。
便搶先一步,開口嗔責道:“你這丫頭,說什麼傻話呢。你忠心是好事,但女孩子長大了總要許人家的,就是你肯留下來伺候老太太,她老人家也捨不得耽誤你啊。還不趕緊磕頭謝恩,要是惹了老太太生氣,嬤嬤我可第一個不饒你。”
福兒挺直了上身,眼眸含淚,咬牙道:“奴婢早就定了親,實在配不上二老爺。”
安老太君聽了這話,一時拉不下臉來,狠狠地拍著大腿,怒道:“胡說你打小就賣進府裡服侍我了,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裡來的親事?你可是簽了死契的,難道你們傢俬底下還敢替你定了終生不成?還是逢年過節你出府探親時與哪個賊小子有了首尾?那可真是太不知廉恥了。若是這樣,別說我這裡,就是整個侯府都容不得你了。”
福兒聽了這話,臉上閃過一絲驚懼,卻依舊不肯退縮,端端正正地磕了個響頭,正色回道:“老太太,奴婢還在孃胎裡就被爹定給了鄰居家的么子。後來他們搬走,說是去了南方,奴婢又進了府,原想著這一輩子是不能再見的了。爹孃就託人送去銀子退準。誰知前些日子,他竟拿著當年的信物找了過來,原來當年那人自個兒吞了銀子並沒將話兒帶到,前年一場大水,家裡就只剩他一個了。我爹孃覺得他可憐見的,既然沒有退準,就和我商量著預備這幾日就來求老太太的恩典給我贖身呢。”
因福兒當年是安嬤嬤引薦入府的,她和福兒的娘又是舊相識,安老太君便緊皺眉頭問道:“這蹄子的話兒可是真的?”
安嬤嬤垂手為難地囁喏道:“彷彿聽說是有這麼一回事。前月她家裡是來了一個小子,可外頭都說是遠房侄子,奴婢也就沒往心裡去。”
安老太君聞言,低頭暗自思付了半日,方才低嘆道:“罷了,人各有志。既然你已有了人家,倒真是自個兒沒福氣了。”
因向安嬤嬤吩咐道:“這丫頭也跟了我許多年,平日裡也算任勞任怨。就賞了她賣身銀子,讓她爹孃自便吧。”
轉頭眼中略帶歉意地對王崇業柔聲道:“業兒,你就再選一個好了。依我看壽兒、康兒的模樣都比這丫頭要標緻,性子也很柔順,不拘哪一個都比這不識好歹的丫頭強。”
王崇業見福兒那如上好白瓷般細膩的臉上浮現出嬌羞含情的笑意,不知怎的,竟和冷夫人平日裡回想起那個窮酸秀才的神情一模一樣。沒來由得教人覺得刺心無比。心下暗恨,似笑非笑地瞥了福兒一眼,眸子裡那森冷的寒光教福兒心中一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因轉過臉半是認真,半是戲謔地對安老太君笑道:“母親讓兒子隨意挑選,可兒子真的選中了人,您又推三阻四地捨不得了。難道兒子在你心裡還沒有一個丫頭要緊不成?我還真就看上她了,其他人再好也入不了眼的,您就成全兒子吧。”
安老太君看了看王崇業,又瞧了瞧臉色由紅變白的福兒,為難道:“強佔人家的有夫之婦,名聲可不好聽哪。不過是個丫頭罷了,這個還是那個又有多少區別呢。只要模樣周正性情溫順能將你服侍得舒舒服服的,也就罷了。這蹄子雖然看著是有宜男之相,但要是她心裡頭不願意,就是給了你將來也是個淘氣。”
王崇業冷笑道:“老太太說的極是。不過是個丫頭罷了。又是簽了死契的,就該主子說什麼她就該乖乖兒聽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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