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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拿著銀剪子小心翼翼地剪去燒焦的燈芯,滿臉為難與擔憂,搖頭低聲回道:“都這個時辰了,怕是今個是要在那府裡過夜呢。郡主就別等了,您連晚飯都沒用,小廚房做了蝦仁銀絲面,這會子吃正好。”
雨霏搖頭嘆道:“罷了,我卻不餓。你和她們下去分了吧。我這裡不用人伺候,要一個人靜靜地想些事兒。等江媽媽回來,叫她直接過來回話。”
翠微蹙了蹙眉,還要再勸,便聽得窗外有丫頭高聲回道:“郡主殿下,江嬤嬤使人遞了信兒過來。郡主這會子可有空瞧嗎?”
翠微掀了簾子出去,惱聲訓道:“咋咋呼呼地做什麼?郡主才說了叫眾人都小心警醒著點呢,你就這般張狂。要是江媽媽在非撕爛了你的嘴不可。郡主還睡著呢,東西交給我就是。”
接了信箋回身入內,因不滿道:“江媽媽也太拿大了,這麼重要的事兒自個兒不來回,怎麼就能隨便使個不清不楚的人傳信兒。難道真是樹倒猢猻散嗎?”
見雨霏臉色不好,便自悔失言,因歉道:“奴婢一時情急失言了。郡主且莫往心裡去。郡馬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雨霏嘆道:“罷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快把紙箋拿過來給我瞧瞧。”定睛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四個遒勁有力的大字::善自珍重。一字字觸目驚心似乎要戳瞎人的眼睛。雨霏雖然早就猜測會有這個結果,心裡到底還是咯噔一下,手一鬆,那灑金蟠龍紋紙箋似枯黃的秋葉一般無力地飄落於地。
翠微掃了一眼,沉靜的臉上微顯慍怒,因道:“不是奴婢說句刻薄的話,王爺這也忒,忒無情了。旁人也就罷了,他總是為人父的呢,怎麼也這般避之唯恐不及任由您自生自滅呢。”
雨霏眼角閃過一絲不屑,冷笑道:“他一向就是這樣冷心冷面,利益為重的人。況且什麼父親,也不過是面子上的情罷了。這個時候他不大義滅親,落井下石咱們就該唸佛呢。你難道忘了上回巫蠱娃娃的事兒了?”
翠微神色一凜,低頭暗自思度了半日,方抬眼肅謹地問道:“那如今郡主有什麼打算?王爺這條路是走不通了?老太太和二老爺又袖手旁觀。真是讓人心寒。難道咱們就要眼睜睜地瞧著郡馬爺蒙冤受屈卻無能為力嗎?”
雨霏一臉堅韌,因沉聲道:“雖然我與子陵之間諸多誤會未解,但我是他的妻子,自然相信夫君的為人。縱然一死也定要救他出囹圄。”
翠微放下內室的珠簾,將外邊的紛擾全部隔絕。斟了一碗清涼解暑的菊花荷葉露遞與雨霏,一臉鄭重說:“無論郡主要怎麼做,奴婢雖然愚魯力微,卻必會追隨您左右,不離不棄。”
正文 224:世態炎涼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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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世態炎涼甚(一)
翠微放下內室的珠簾,將外邊的紛擾全部隔絕。斟了一碗清涼解暑的菊花荷葉露遞與雨霏,一臉鄭重說:“無論郡主要怎麼做,奴婢雖然愚魯力微,卻必會追隨您左右,不離不棄。”
雨霏拉著翠微冰涼的柔荑,感動道:“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這個時候人人避之惟恐不及,難得你還能一如既往。若此次我與子陵能化險為夷,定要放你自由,不教你再跟著一起擔驚受怕。”
翠微清亮的眸子裡隱隱有了些淚花,因嘆道:“郡主說這些沒要緊的做什麼?奴婢早就說過,您在一日,奴婢就替您解煩一日。如果有一天,您真的要離開,奴婢也會盡力照顧好瑜哥兒,才不負我們主僕一場。”
又問道:“不知郡主如今可有主意?事情已如箭在弦上,迫在眉睫。天牢那種地方饒是剛鑄鐵打的人也受不了,郡馬爺雖然行伍出身,就怕杜閣老暗地裡指使人嚴刑逼供,屈打成招,那時要救人可就難上加難了。”
雨霏垂頭貝齒輕咬下唇,沉默不語,好半晌方長嘆道:“你說的我又何嘗不知。這杜閣老本來就是東宮的股肱之臣,早就與三皇兄一派的近臣水火不容。更何況因著上回杜氏與瑞哥兒的事情,更對咱們府恨之入骨。這麼好一個剷除異己的機會,杜家怎能輕易放過。如今之計,只有去求見三皇兄,請他聯絡諸位朝廷重臣聯名上保,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否則,輕則流放邊境苦寒之地,重則抄家滅族,雞犬不留。”
翠微一臉憂慮與為難,低聲說:“可是依蕭太醫所言,三王爺在朝堂上並沒有為郡馬爺仗義直言,甚至有些與咱們劃清界限的意思。奴婢就怕郡主會徒勞無功。”
雨霏滿眼毅然的堅定,咬牙道:“徒勞往返也好,四處碰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