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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怎麼會不信任你呢。只是那人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若只有你去,要受她諸多刁難不提,只怕她就此認為咱們輕慢了她,反倒犯了牛心左性就更棘手了。”
翠微垂頭難過道:“奴婢真是擔心您的身子。昨夜鬧騰到三更,奴婢在外間守著聽您一直翻來覆去睡不安枕,本來這幾日奔波勞碌,胎動不適,太醫就叮囑您要安心靜養。可您這一大早就急急忙忙起身,舟車勞頓不說,等會子又不知要受多少氣呢。”
雨霏故作輕鬆地笑啐道:“你這丫頭越發嘮叨了,花朵一樣的年紀就跟個老婆子似的。等日後你嫁出去了,自然會有一屋子小子丫頭由著你韶叨呢,也不用急在這會子”
翠微難得有些忸怩,撇過臉去用幾不可聞的聲音低嘆道:“我哪有那等福氣,他,他心裡只裝著一個人,旁的女子再好也是瞧不見的。倒不如隨著精衛娘娘,無波無瀾過一世也就罷了。”
一時入了山門,卻見這深山的維摩庵遠沒有想象中那般破敗凋零,那樑柱簇新還散發著濃烈的漆味,似是剛剛修繕翻新過的。
翠微不滿道:“想不到這原該質樸靜謐的庵堂如今也沾染上了世俗的塵埃,變得俗不可耐了。真真是失了佛家清貧自持普渡眾生的原味。”
雨霏冷笑道:“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這庵堂佛廟也不例外。不怕說句冒犯的話兒,天底下哪一間庵廟的佛像不是金箔塑身,哪裡是為了慈航普度,傳播佛音。不過是供人參拜為那些利慾薰心的假僧魔道搜斂錢財罷了。”
進了大殿,上了三注清香,用銀子擺脫瞭如蚊子一般不斷韶叨著點海燈能積福功德的比丘尼,由人引領著來到後頭一處獨門獨院的靜室。推門而入,就見一女子背光站在窗前,只見她頭戴妙常冠,身著鵝黃交領長袍,外罩玉色青白藍三色緞斗紋的水田長比甲,腰裡繫著秋香色絲絛。麈尾有氣無力地搭在腕邊,瞧那背影正是多日不見的杜芷善。
雨霏輕笑道:“大*奶別來無恙?”
那女子略微轉過半個臉來,午後的日光照射在脂粉未施,蒼白憔悴的面龐,倒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聲音已經沒有昔日的尖利倒是多了不少淡然之意:“這裡沒有什麼大*奶,只有悔心。”
雨霏笑道:“想不到當初的杜芷善也有如此平和溫婉的一天。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呢。”
杜芷善並不回身,低嘆道:“郡主金枝玉葉,肯屈尊降貴到貧道這寒屋茅舍,不知有什麼指教?”
雨霏慢慢地揭去臉上輕柔服貼的鮫綃紗,露出了瑩白柔潤的面龐,因輕聲嘆道:“咱們可是舊相識了,本宮不過是信步而來找故人敘敘舊罷了。久別重逢大*奶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杜芷善緩緩轉過身來,用幽深的眸子死死盯著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眼中卻沒有半點震驚,甚至連一絲訝異也沒有。只淡淡道:“果然是你,我心裡一直猜疑惶惑,今日終於得到了解脫。久別重逢,郡主的風采更甚從前。”
雨霏肅聲道:“蒼天見憐,賜本宮浴火重生,才能向當日所有冤我害我的人討還血債”
杜芷善垂眼,睫毛微微顫動,長嘆道:“如今我已落魄至此,只想青燈古佛靜心恕罪,郡主難道還要落井下石嗎?也罷,終究是我對不住你,總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的,郡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緩了一緩,終是不甘心,又若有所指道:“郡主今日跪腳踏賤地,這裡眾人都是瞧見的。若是我有個萬一,郡主自然是脫不了干係的。如今謹明候府已是岌岌可危,怕再也經不起半點風雨了。”
雨霏冷笑道:“原來大*奶還這麼牽掛侯府上下人等,真是教人好生感動呢。本宮既然敢來,自然是做了完全的打算的。方外之人,理應淡泊名利,得失無較。置富貴於無物,望生死若浮雲的,看來大*奶的修行還遠遠不夠呢。”
杜芷善臉上一紅,不由自主地握緊麈尾,纖細的手柄險些折斷,指節微微發白,好半晌方勉強反駁道:“螻蟻尚且偷生。貧道罪孽未清,還請郡主寬限些時候,我願吃長齋唸佛,一邊洗刷自個兒的孽障,一邊為郡主祈福。”
翠微鄙夷插話道:“你為郡主祈福?真是笑話你不暗地裡謾罵詛咒殿下,我就阿彌陀佛了”
雨霏擺了擺手,上前幾步,直接對上杜芷善那張倉惶驚懼,微微發白的面龐,一臉肅然冷冷地威懾道:“大*奶的嘴皮子還是那麼利落,三言兩句就抓住了其中關竅。但你別忘了:閻王讓你三更死,哪個敢留到五更。本宮雖然沒有那麼神通廣大,但就憑如今的身份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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