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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依然精緻如花的臉，在燈光下，變的慘白如紙。珊瑚紅的嘴唇，也一點點暗淡。

她抖動著手，拉住了鬱習寒，嘴唇雖然拼命抖動，但說不出一句話。

“寒——對——不——起。”

她拼命移動身體，想再靠近他一分。

鬱習寒一動不動，腦子裡湧現出千般思緒，好像一團亂麻，在他的心裡糾纏。

尹允兒晃動著手臂，喉嚨裡拼命擠出幾個字：“寒——對——不——起。”

她那煙霧朦朧的眸子，像抽水的花瓣一樣，漸漸消失光澤。

她艱難地伸出手，想拉住鬱習寒，但手上有千斤力氣，讓她怎麼都抬不起來。

她想靠在他的懷中，感受他那強霸的氣息。可那越來越沉重的身體，讓她根本沒有力氣。

鬱習寒猶豫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尹允兒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感激的笑容。

“寒——真的——對不起，我——我是真的——真的——愛你。我——知道，我做了——太多的錯事。”

等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全身的最後一絲力氣，被徹底剝離。眼神更加渙散。

“別說了。”鬱習寒的聲音變得低沉。

閉上眼，他的腦海裡，還是她那鮮活的面龐。好像是十八歲吧？她穿著白色的長裙，好像一株白玉蘭。那麼年輕的生命，居然在最後一瞬間，慘白如落紅。

“寒——”她蠕動著嘴唇，喃喃地叫著他的名字，“我……我……好後悔。”

可鬱習寒，已經聽不到她的聲音了，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在輕微地蠕動。

“快……快……蘇蘇……”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她擠出了四個字。

一聽到蘇蘇，鬱習寒的瞳仁一下子放大。

“蘇蘇在哪裡？”

“在——”他的眼裡，是真真切切對那個女人的關注。尹允兒的目光黯淡了一下，整個身體垂了下來。

“允兒——”鬱習寒大叫一聲，緊緊地握住她的肩膀。可那睜大的眸子，已經沒有半點光彩。她那微微張開的嘴唇，依然殘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這是一抹死亡唇邊的微笑。

☆、落幕時分12

面對那張完全失去凌厲的面孔，鬱習寒心中已經沒有了恨。

在最後關頭，她替他擋了一槍。

所有的一切，都該過去了。

對她雖然沒有愧疚，但心中，卻有著無法釋懷的壓抑。這個心思毒辣的女人，最後以這樣的方式離開了世界。

等到頭腦清醒之後，他才突然發現，那個惡魔不見了。

放下尹允兒，他再次衝出去。這裡，自然會有人清理。

漆黑的夜幕中，一切都恢復了寧靜，彷彿這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鬱習寒迅速撥打手機，黑旋風以最快時間趕了過來。環宇組的人，就埋伏在周圍。為了擔心打草驚蛇，他沒有讓他們露面。

“沒有看到喬科恩的蹤跡？”

“沒有。”

“幾個路口都把守著嗎？”

“我們都把守著，沒有看到他的影子。”黑旋風堅定地說。

這麼說，喬科恩根本就沒有走遠。

那他能去哪裡？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居然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接通電話後，那邊傳來陰沉的聲音：“鬱習寒，你如果敢驚動警察的話，你就別見你的女人了。”

“你要是敢傷害蘇蘇，我就把你碎屍萬段。”鬱習寒低吼。

可那邊，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鬱習寒再撥過去，對方已經關機。

鬱習寒的眼睛，在一瞬間變的通紅，好像一頭瘋狂的野獸。黑旋風看到他這個樣子，也著實嚇了一跳。

“鬱總——”那人心驚膽顫地問。

“你們繼續把守，有什麼情況，隨時和我聯絡。”鬱習寒不耐煩地打斷他。

他心中的怒火，彷彿像乾柴上澆了汽油，一下子熊熊燃燒。旁邊一株胳膊粗的花樹，鬱習寒一腳踢上去，生生把花樹踩倒在地上。等他站起來的時候，倒地的花樹馬上反彈過來，重重地摔打在他的身上，可他絲毫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這幾天，他都在秘密聯絡執法部門，把那些證據的影印件交給了他們。他只等著抓到喬科恩之後，立即就拿出手中的證據。

本來環宇組已經發現喬科恩的蹤跡，他正準備下手的時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