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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法源寺在宣武門外的轎子衚衕南端,又在南橫街街面。你想梁羽不在這裡等,能到什麼地方等呢?”王達道:“您說的有理,明天我就到那一帶去轉悠。”
閃德說:“也好,先看看再說。為什麼呢?因為那裡唯一不太可能是他落腳的原因,是那裡沒有客店,他總不能跑破廟、古塔、城樓、墳圈子過夜吧?那麼如果需要住宿,肯定會到前門、騾馬市街、琉璃廠。那裡離法源寺最遠僅五六里許。
酒足飯飽之後,閃德與王達便上路了。長話短說,傍晚時候叔侄二人到了牛街閃德的永富茶莊。永富茶莊是橫向朝北兩間鋪面,後面有門通後院,後院是東西、南房各兩破三的房子。院子不大挺緊湊。閃德的家眷在河北,這裡只有閃德和夥計住。王達就住在了這裡。
第二天一早,王達就起來了。有道是心中有事難閤眼,夜裡王達幾乎一宿沒睡覺。所以起來後還哈欠連天的。閃德見他如此勸慰道:“有師叔我呢,你把心眼放寬點,他只要在北京內,我就有辦法把他找出來。呆會兒我到……”他剛要說“地保”,馬上又止住了,連忙說:“對呀,我怎麼把會館忘了!走,咱爺倆先去喂腦袋,然後到各會館走一遭。”
到了街上,二人拐進牛街內,走了沒有多遠便聞到香噴噴的醬牛肉味道,抬頭看時只見一間門臉不大的房子,門上橫著塊匾,用金漆大字寫著端莊遒勁的三個大字“聚寶元”。閃德進去買了一斤醬羊肉,一斤醬雜碎。再往前走了幾十步他們來到一個臨街賣早點的鋪子,但見幾個人正在炸油餅。合抱的鐵鍋冒著淡淡的青煙,瞬間熱騰騰的炸糕、油餅被撈出了鍋。另兩個大鍋裡熬著麵茶、豆漿,櫃檯盤子裡放著誘人的驢打滾、豆麵糕、切糕、糖耳朵。
王達沒吃過,聞到香味,看到誘人的色澤,他的食慾突現,口水頓增。閃德的眼睛不是吃素的,他早看在眼裡了。二人坐在桌子旁的條凳上,這時攤販走過來,閃德是他的老主顧,攤販笑道:“閃爺,您來點……”閃德下巴一擺道:“沒看見這位少俠?”攤販趕忙對王達道:“少俠您來點……”閃德道:“把你所有的一樣拿點來,吃完了再算。”
瞬間攤主擺上來了,閃德將剛才買的醬羊肉、雜碎紙包開啟,二人一頓狂吃。直吃得臉放紅光頭頂冒汗。把幾位常來的主顧都看呆了。攤主暗自高興,對一旁忙活的妻子低聲道:“這才是真正的吃客,指望那些小肚雞腸的顧客咱甭想發財了。”
王達吃罷擦擦腦門脖子上的汗對閃德道:“您該忙活什麼忙活什麼去,我在這邊轉轉熟悉熟悉。”閃德道:“也好,再往西是牛街禮拜寺,禮拜寺東邊不遠就是法源寺。”
王達溜溜達達往南走,來到禮拜寺門前,但見大門前長長的大磚砌的影壁,門前幾株高大的翠柏,彩繪的門樓前,一座木製四柱三樓懸山頂牌坊,朱漆彩繪。牌坊兩邊柱子上有抱柱聯。上聯是:欲朔大原,舉足莫從他路去;下聯是:思歸至道,收心須從此門來。坊門楣下,一塊黑底金字的匾寫的是“達天俊路”,門後是一片雕樑畫棟的殿堂屋宇,好不莊嚴肅穆。
此時正是下拜時候,但見許多頭戴白禮拜帽,手拿手巾的香爐門紛紛從門內走出。王達圍著禮拜寺轉了一圈,又來到東邊不遠的法源寺門前。法源寺山門後的院落比較寬大,進了二門迎面便是大殿,再後面是禪房。禪房後面是一片後花園。由於國事凋零,寺院的圍牆房舍多年未修,不免有坍塌、毀壞之處。總之這裡是半死不活,只有二三老病和尚勉強維持著。
王達圍著寺院打了個轉,又從那坍塌牆口跳進花園。好嘛,甬路兩邊長滿了一尺來高的草。王達跺跺腳,幾隻野兔子躥了出來。王達轉到禪房,空落落的庭院不小,只有喳喳叫的一群麻雀在禪房內時進時出的飛行。王達估計寬敞平坦的庭院當是端午比武地了。
出了法源寺王達又在附近的衚衕一通亂轉,見到許多門楣上書有不同的館名,有湖南會館,江西會館、紹興會館、中州新館、濟南會館、彰德會館、元寧會館、等等。這些會館大小不等,有的簡易有的闊大。王達知道,這些會館都是各地人為本地人來京暫住提供方便的。
王達走到爛漫衚衕的濟南會館,他停下腳步,從門縫向裡張望了一下,巧了,正好裡面有個人往屋裡走,背影正對著王達。王達差點高興得叫出來,“那不是湯石嗎!”
前文說過,湯石是奉了師傅張鴻之命跟隨梁羽同來北京的。王達急忙拍門,裡面的人聽到過來開開門,王達不禁一愣,原來此人只是身量和湯石類似。王達很是失望,便順口問道:“這裡住過一個和你身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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