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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和失去是相對的。如果我曾經擁有的並不多;將來,失去了,就不會有過於劇痛的感覺。”費琦的手垂落在毛毯之外,她腕上的手環紋身,也垂落在巖也那一張泛黃的地圖之外。
她沒有把握可以再忍受一次劇烈的撞擊。
巖也將她的手拉進地圖和毛毯裡,用自己的身體暖暖地包裡著。
“在我的地圖裡,擁有最絕對的。”巖也說。
費琦用力地環住和她緊緊相依在地圖上的巖也。彷佛,他是她生命座標中的絕對和唯一。
CD轉盤中孤獨飄蕩的女聲停止了。
巖也知道,下一站,他將會帶費琦到南美東部的巴西去。
那也是母親一直想帶他去的地方。
那一天,她躺在蒼白的病床上,終於想起自己不是巖也的姐姐而是母親:“巖也,媽一直想帶你去好多地方,但最現在可能都不能履行了。我可能會先去一個新的國家,那裡每天都舉行熱鬧非凡的嘉年華會,但是,那是屬於媽媽的,不是屬於你的。我想,到了那裡,我會比現在活得開心,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媽媽覺得很抱歉,什麼地方都沒有帶你去。”
躺在醫院蒼白的床上,母親到新的國度前,虛弱地握著巖也的手,喃喃自語,一直重複著那一句:“媽媽覺得很抱歉,什麼地方都沒有帶你去。”
在巖也的地圖上,擁有最絕對的。
其實,泣不成聲的巖也,當時想告訴母親的是:“有的,有的,你帶我去過很多地方,有美國、有夏威夷、有澳洲、有巴西……有別人花一輩子也踏足不完的土地。有的,有的……”
第八章 最遙遠的靠近
到了費琦家門口,巖也將50CC小綿羊停好,輕輕推動趴在他背後睡著的費琦。
她像一個剛從遊樂園回來,玩地精疲力盡,在爸爸車上沉沉睡去的小女孩。
“Fay,到家囉。”
“嗯?”費琦睡眼惺忪。
“對不起,明天你還要拍照,今天讓你玩得太過火了。”
“沒有,沒有,一點也不過火。你說過,下次還要再帶我去紐西蘭數羊的。”想到數羊,費琦精神為之一振。
所謂羊,就是他們串謀起來,合力把哈瓦那裝扮成一個會喵鳴叫的棉花球團。
“好,好。”巖也順著小女孩的心意。
“剛才,你還答應了我什麼?”貪心的費琦繼續要求。
“明天、大後天、下個禮拜三、下下個禮拜五……要當你的護花使者和貼身造型師。”巖也屈指算著,沒有漏掉一天。
“還有,還有呢?”費琦拉拉他的T恤,“臉饞相。
“還有,愛心便當。”若也說。
費琦心滿意足地笑了。
“那,你答應我的呢?”巖也捏了控她得意的臉。
“我……”她的臉故作扭曲:“不可以喝酒、不可以抽菸、不可以挑食、不可以熬夜和貪睡。”終於數完了五根強硬的手指頭。
“很好,如果你夠乖,我可以免費到府服務,每天來這裡,為你做豐盛的早餐。”
“真的?”費琦歡天喜地地,給了他一個吻。
“你那麼寵我,又會做飯,又會做家事,又能天天幫我改頭換面。而我,我什麼都不會,只會抽菸、只會喝酒,現在我又通通戒了它們。如果哪一天你離開我了,我就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了。”費琦憂心仲仲。
“你不會什麼都沒有的……”
巖也撫平她鎖緊的眉頭:“因為,我哪裡都不會去,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給你所有,讓你可以永遠做一個貪心的女人。”巖也緊緊環住費琦,給她擁抱和承諾。
——這個承諾,Paul也給過。結果呢?
費琦突然覺得,幸福來得太快、太完美,會不會又被窺探?會不會又被奪掠?
突然,她真切地感覺,身後有一雙眼,沈靜卻灼烈地窺探著一切。費琦回過頭去,赫然發現,尚恩坐在對街,秘密花園巨幅海報下的階梯上。
黑暗掩不住他燒成兩把熊熊火炬的目光。
“尚恩,你什麼時候來的?”費琦想到剛剛與巖也的一舉一動,可能都落入了尚恩的眼底,她對他,拉出一個尷尬的微笑。
“你的朋友?”巖也問。
“他……他是我的家庭醫生。”費琦儘量含糊其詞。
她從來都不曾諱言自己的病,因為,她感覺自己什麼都沒有,一些瘡口,至少能起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