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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倒影。

他恍恍惚惚地看向鳳旖旎，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聲音激動難耐：“旖旎……你……你是我的，我的女兒……”

鳳旖旎不敢相信地搖頭，大聲否認：“不，我不是……二叔你放開我……”

鳳燼染的動作驟然凝滯，任由鳳旖旎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枉他一生輕狂，追求著功名利祿，他要的一切只差一點便唾手可得，卻在最後一刻讓他知道，他的一生全部都是錯誤。到頭來，連親身骨肉，也叫他二叔……

鳳燼染突然哈哈大笑，撿起剛才那把染血的劍，想也不想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過突然，鳳君戰和鳳旖旎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已經太遲……

“二弟——”

“二叔——”

鳳燼染俯下身來，跪在三姨娘的面前，痴痴地說道：“簾就，這一次，你不必在等我了，我沒有帶你走，沒關係，我跟你走……不管你去哪裡，我都跟你走……”

鳳燼染顫抖著手，撫摸著三姨娘的臉龐，眼中悔恨痛苦之後，又是一種解脫……

之後他的手垂了下去，徹底失去了呼吸……

他死了……

一輩子貪戀著榮華富貴，最後卻只是一場虛空。

鳳君戰看著鳳燼染死去，又看了看三姨娘。

他的心中何嘗不曾眷戀過一個女人，眷戀到了極致，瘋狂的神情，最後都看起來波瀾不驚。他之所以會留下三姨娘，都是因為他心中也曾經愛過一個女人。

因為他愛過，所以知道，那愛而不得的滋味，究竟有多煎熬。

他變得冷血，無情，殘忍，甚至看都不看她的女兒一眼，可是，她終究還是一層一層撥開了他的心。

錦雲瀾。錦雲瀾。不知道多少年，他都不敢提起這個名字。

那個，說要一世一雙人的女人。那個倔強孤傲，不可一世的女人。

她死了，也帶走了他的心。

她留下的東西，他不稀罕去看一眼。

可是，他知道，其實他是因為從未忘記，因為從未忘記，所以不敢想起。

因為一旦想起，就會發現，已經失去……

穹兒是他們的女兒啊，儘管，她並沒有那麼好看，儘管，他連看都不看她，不管她，不顧她，她卻仍舊長成了令人無法忽視的樣子，站在他的面前，不由得他看不見，不由得他不去管，不由得他不去顧……

她是他摯愛之人與她的骨肉，他怎麼能夠無動於衷？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243。第243章　就這樣弄死她，實在太沒勁了

鳳君戰回過神來的時候，現場依稀還能聽見無盡的唏噓。

他平復了心情，波瀾不驚地說道：“今日之事，已經水落石出，罪魁禍首已經伏法，帶給大家的不便還請大家見諒。”

鏡藍衣也是平靜地回道：“人死不能復生，鳳大族長也不要過多自責，夜深，請回吧。”

鳳君戰不再多言，想不到他帶著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闖入這裡要一個公道，卻要帶著兩具屍體蕭索的離開。

而今日之事，也讓他恍惚間明白了一些什麼。他慢條斯理地看向鳳蒼穹，好容易才整理好一句完整的話來，狀似平靜地開口問她：“穹兒，你要跟父親回家嗎？”

這一次，是真的懂了。

為何她信任別人比他更多，為何她在別人面前可以笑得那麼溫柔對自己卻總是冷冰冰的？

因為，他從不曾給她什麼令她安心，從不曾為她做過什麼令她信任，從不曾站在她的身邊無條件支援過她哪怕一次……

他想要補償她，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給她最好的，不摻雜任何利益的父愛。

鳳蒼穹搖了搖頭，“最近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原來，她卻不需要了。

鳳君戰的表情有一瞬的凝固，因為付出和回報從來都不對等，所以他想要對她好，她也未必會想要吧。

原來她也是介意的，介意他剛才沒有相信她，沒有為她挺身而出吧？

她是他的女兒，可是他卻不是一個好父親，可是好在，她有一個好師傅。

鳳君戰沒有再說什麼，帶著一干人等連夜返回鳳府。

鳳蒼穹沒有去看鳳君戰的背影，不過，她覺得，他和她印象中的那個人，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至少，她所認識的鳳君戰，絕對不會去收留一個女人，給她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