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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飛與死去的空忘對視著,那種憤怒像一陣寒風吹進了他的心裡,讓他戰慄的同時,也給了他強烈的衝動去探尋那憤怒的來源。
這憤怒與那幅神秘的“兇畫”又是否有某種內在的聯絡呢?
羅飛尚無從瞭解其中的答案,但有一點他似乎已經可以判斷出:空忘不是自殺。
委屈的人會自殺,絕望的人會自殺,悲痛的人會自殺,但是一個憤怒的人,是絕對不會自殺的。
雖然這樣的主觀判斷並不足以作為定論的根據,但羅飛對自己的直覺還是具有相當的信心。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去找尋一些實在的證據來支援自己的想法。
羅飛從床邊搬來另外一張凳子,然後緊貼著屍體站了上去。此時死者身材較矮,此時羅飛必須稍稍彎下腰才能與他的頭顱形成平視。在這一瞬間,羅飛突然像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他把鼻子湊到死者的腦袋邊,深深地一嗅。
沒錯!那瀰漫全屋的古怪氣味,居然是從空忘的屍體上發出來的!
羅飛沉思片刻,無法判斷這種氣味意味著什麼。總之,這決不是屍體變化產生的氣味,也與長時間不洗澡產生的體臭無關。
羅飛不知道這氣味是否與自己所關心的事情有關,對於搞清楚其來源亦是毫無頭緒,只能暫且將這個疑團放在一邊。他開始上下仔細端詳屍體的周身情況,並據此做一些相應的判斷。
懸掛屍體的是約4公分寬的白色布條,布條總長約兩米左右,在死者臉左側上方30公分處紮結成環。羅飛的目光在屋裡略微掃了掃,很快就發現了布條的出處:床上的床單凌亂不堪,有明顯的撕裂痕跡,且質地與顏色也和此布條完全相同。
死者的全身均有屍僵反應,上肢明顯,下肢程度較輕;眼角膜區域性混濁,但瞳孔尚可辨認。初步判定死亡時間大約在6到10個小時以前,即昨晚10點半至今天凌晨兩點半之間。這正
是陳健墜崖前後的時間,這兩起死亡事件至少在時間上存在著某種聯絡。
死者穿戴整齊,可見事發前尚未就寢。羅飛檢查了其胸腹面腦等要害部位,沒有發現外傷,僅在他脖頸處有明顯的淤痕,就死亡原因來看,可以初步認定是窒息而死。
為了儘量不破壞現場,簡單勘驗完屍體後,羅飛依然站在凳子上環視屋內的情況。屋子裡的陳設非常簡單,一床一櫃一桌,兩張凳子(一張倒在地上,一張在他的腳下)。惟一有些令人奇怪的地方是窗戶下面牆角里有一個大水盆,裡面浸泡著一堆草狀的植物。
羅飛下了凳子,走到近前,拿起一株植物在手中端詳。這植物綠得耀眼,長著異常肥大的葉子,生長在草叢中的時候肯定很是惹人注目。
羅飛叫不出這植物的名字,但總覺得它有些怪怪的不太順眼。不知道空忘採集這麼多這種東西泡在屋裡是幹什麼用的,觀賞?食用?似乎都不太說得過去。羅飛搖搖頭,把手中的那株植物又放回了水盆裡。
即使沒有那具讓人恐懼的屍體,這屋裡似乎也充斥著一種詭異的氣氛。不過對於案情來說,羅飛卻有著充分的信心。不管這表面的現象多麼離奇詭異,所有的答案肯定都藏在這個小小的寺院之中,相信只要刑偵人員上山之後,只要相應的走訪和勘察工作做到位,一切謎團都會迎刃而解。
再留在屋裡並沒有太大的意義,過多的活動會對下一步的勘察產生不利的影響,羅飛決定離開現場。他來到了門後,門是從裡面用搭鎖關上的。門框上沒有被外力衝撞過的痕跡,不過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由於窗戶是開著的,如果是兇殺,作案者完全可以從那裡出入。
羅飛開啟搭鎖,走了出來。
門外已經聚集了10多個和尚,有的在竊竊私語,有的探頭探腦地向窗內張望著,空靜則愁眉苦臉地站在一旁。
“聚在這裡幹什麼?都散了!各幹各的事去!”伴隨著這聲呵斥,一箇中年僧人走進了後院。這個人個頭中等偏高,消瘦的臉龐,但看起來非常精壯。由於眼窩較深,使得他給人的第一印象顯得有些陰霾。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和尚,他們身上的衣服都沾滿了泥水,頭髮也溼漉漉的,只不過別人都是一副精疲力竭的萎靡神情,惟獨他仍然精力充沛。
這個人說的話頗為有效,除了空靜和順德外,其他諸和尚立刻都散了去。
空靜往上迎了兩步:“你回來的正好,寺裡又出事了———空忘死了!”
中年僧人驀地一愣,向著空忘的屋子看了過去。窗戶內的情景讓他也變了臉色,他加快了腳步,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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