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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後,我將“零時月臺”刪了幾千個字,改投給東海文學獎。這只是個校園文學獎,對手遠遠沒有來稿數千件的倪匡科幻文學獎又多又怪又強,但零時月臺照樣敗北敗到爆炸,連同情感強烈的佳作都摸不到邊。
“賽咧,有這種事啊。”我也只能這麼裕Ы庾約骸�
哈,不過是個獎。
比獎更重要的是,好的作品,連原創作者都深深被啟發。
零時月臺在我的腦袋深處盤了根,越長越深。
後來有一天,我突然在電腦裡的靈感資料庫寫下這麼一段話:
我無法提供終極的答案甚至是方向。
每個角色的人生狀態都提供了他們不同的感觸與答案。但可怕的是,即使他們發現了自己的生存意義,他們還是不會死。這個結果,顯然不是上帝安排的試題,更接近惡魔的遊戲。一份寫對答案的考卷,並不會得到獎品。
是否,上帝在戰爭中已經敗給了撒旦,才導致今日的局面?
是否這是上帝用來解決人類懶惰的極端武器?
檔案名稱,就叫“社會學大作,屍體復活記”。
往後一有突發奇想,便多寫幾個想法塞在這一段話的後面。
不僅僅於此,零時月臺還啟發了很多有趣的孿生作品,至今持續積累在靈感資料庫裡。
未來某一天他們對我性騷擾的話,我就一個一個將他們揪出來。
大約四個月前,我還在二水鄉服役時,著手寫一個計劃已久的愛情故事,也在網誌上預告了那篇小說即將誕生。
我很重視那篇小說,為了應該採取第幾人稱的觀點下去寫比較好感到很苦惱。又,應該從男主角的角度去寫?還是女主角的視野出發?前後我甚至修改了三個版本,改寫了兩次,總算確定了說故事的方法。
當時還很感動自己怎麼那麼龜毛。
我寫著寫著,寫了三萬多個字時,不大對勁了。
由於我將這個故事想得太仔細,什麼時間點會發生什麼事件、重要的對白該在什麼時候被說出來、男主角的過去、女主角最後的決定等等,寫著寫著,竟有種我在執行一份工作細目表的感覺。不是不快樂,而是缺乏挑戰——缺乏挑戰,寫作的樂趣就大大降低了,讓我有種不是在跟自己玩泥巴摔角,而是在“把一件該做好的事好好完成”。
也許我比較貪心吧,我始終不想把寫作當成是我的職業而已,我還想把“我很快樂”的意志貫徹到底。
我說過:“人生最重要的,不是完成了什麼。而是如何完成它!”
把小說寫好、寫得好看,不是現在我最重視的事,而是我在寫小說的時候,能不能一直保持自我挑戰的慾望,有沒有充滿樂趣——也就是,熱情!
所以我斷然暫停了那一篇愛情小說,不寫了,暫時不想寫了。
張三丰教授張無忌太極拳時,要張無忌先記熟了太極拳的要旨跟招式後,再要張無忌將太極拳忘得一乾二淨,之後方與強敵對陣。我也應該這樣吧,等到我充滿挑戰的精神後,再重新對陣一次那個愛情故事才能飽滿創作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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