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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眼來,看到了坐在我身邊的那個人,約莫四十上下年紀,頭髮稀疏,有狡獪貪婪的神態。
我呆了一呆:“對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說甚麼。”
那人現出了一絲令人討厭的笑容:“或許,這可以使你更明白?”
他一面說,一面開啟了一隻精美的皮夾子,將夾在中間的一張支票,展示在我的面前,支票是一間瑞士銀行的,面額是一百萬瑞士法郎。
我仍然不明自,只是沉著地道:“還是對不起,不知道我有甚麼可以出讓的。”
那人又笑了起來:“你知道的,衛先生 …… ”
那人叫出我的姓氏,我心中更是吃驚。這個人有備而來!
那人向我湊近了些:“如果代價不夠多,還可以再加一些。”
我道:“不是再加一點,而是加很多。”
那人皺了皺眉:“衛先生,我的許可權,最多再加一倍。”
我又吸了一口氣,加一倍,兩百萬瑞士法郎,不算是一宗小數目,可是我全然不知他要的是甚麼,那人又道:“一個盜墓人 …… ”
我陡然地一震,想起了齊白和單思,知道這人要的東西,一定和他們有關,我道:“那你必須使你的許可權擴大,對於這樣珍貴的古物而言 …… ”
我想他要的東西是齊白在古墓中發現,所以才用了“珍貴的古物”這樣的形容詞。
可是,當“珍貴的古物”這句話一出口之際,我就知道自己一定犯了錯誤了。
那人一聽得我這樣講,立時現出了一種十分奇怪可笑的神情。他的那種神情,令我陡然住了口,無法再講吓去。
那人看來像是竭力在忍著笑,但是卻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甚麼,衛先生,請你將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他這種神態,可以肯定我一定說錯了甚麼。可是卻想不出錯了甚縻,只好將剛才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這一次,我說的話,聲音比較大,當我才一住口,不但那人笑著,還聽到笑聲自四面八方傳來,至少有另外四五個人,在大聲笑著。我循笑聲看去,看到發出笑聲的人,是三男兩女。那三男兩女,看起來也全然是普通人,他們這時,都笑得十分開心。
我在一看之間,就可以肯定那三男兩女,正是我身邊那人的同伴,但是他們為甚麼發笑,卻全然莫名其妙。
那人伸手,在我的肩頭拍了拍:“衛先生,真對不起,我們弄錯了,希望你旅途愉快。”
我忙道:“怎麼,你……不要了。”
那人道:“衛先生,你可以留著那‘珍貴的古物’,如果你真有它的話。”
一聽得那人這樣說法,我心中真是迷惑之極。我只好繼續充下去,作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神情:“是麼?可能你們出十倍的價錢,我也未必肯出讓。”
誰知道這句話一出口,更引起了一陣陣的鬨笑聲,那六個人,看來神情高興莫名,而我,完全像是一個傻瓜。我還想再說幾句話來掩飾自己的窘態,在我身邊的那個人,已在我面前揮著手:“算了吧,衛先生。”
一個有著一頭紅髮的女人一面笑著,一面忍不住叫了起來:“天!給我們的資料是怎麼一回事,說他是一個難應付的人。”
其餘的人,繼續笑著。這時候,我不但發窘,而且,真的有些老羞成怒了。我冷冷地道:“一點也不好笑,你們屬於甚麼組織?”
這句話,居然有了效,那幾個人全都停止了笑,互相望著,可以看出他們感到剛才太得意忘形了。
在我身邊的那人在停止了笑聲之後,停了極短的時間:“對不起,我們是聯富拍賣公司的職員。”
我斜睨著他,聯富拍賣公司,那是一家十分出名的拍賣公司,專以主持高價古物的拍頁而聞名於世。那人又道:“聽說齊白又得了一些好東西,可能落在你的手上,所以我們受命來和你接觸。”
如果不是他們剛才那一番譏笑,我或者會相信那人的話,因為那人的話,聽來十分合情理。一間專拍賣古董的拍賣公司,和盜墓人有聯絡,並不出人意表。可是這時,我卻可以肯定他們是在說鬼話,我絕不相信他們是拍賣公司的人。
不過,我卻並不揭穿他們,只是道:“是麼?齊白有很多好東西在我這裡,貴公司有興趣的話,可以隨時找我來議價。”
那人連聲道:“一定,一定。”他說著,轉過頭,和他的同伴交談。那幾個人不斷在談著古物市場的情形,甚麼一隻明代的青花瓷碗,賣了三十萬鎊,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