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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封信,囑咐他說:“你去了一定要特意說明你是市長的同學。”宋華歐陽認識,那時是一個縣分管科技的副縣長,曾因生態問題到青州找他寫內參反映情況,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
歐陽回到達來,不巧,宋華出差了。
這時,旅館裡住進個女老闆,一個人包了北面一個小屋,隨從是兩個小夥子,看上去像保鏢。她叫徐鳳蘭,是邯鄲汽運公司的副經理,三十四五歲的樣子,長得眉清目秀,大雙眼皮精緻而華貴,面板也白,只是顯胖,是屬於“福相福相”的那種。她是來做重軌生意的,那兩個隨從對歐陽說:“這是我們公司的二當家,權大著呢,是怕住大賓館引人注目才住進這小旅館的。”當時達來的治安很亂,殺人越貨的事時有發生。
王老師很快瞄上了她。徐鳳蘭是帶著匯票來的,王老師等那三萬塊錢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見來了個大主兒,便熱餅子貼鍋積極引見王大江。
徐鳳蘭有錢在手,風度怡然。
第二章 口岸少女(15)
達來原本就不大,橫貫城區的馬路東西長不過兩公里,不算礦區城鎮人口也就3萬多人,自打成了通商口岸之後,暫住人口一下增加了幾倍,流動人口每天都在萬人以上。人多事就雜,來這裡的不光是做生意的,小偷、騙子、雞等“各路大俠”也雲集於此,每天都有各類案件發生。
歐陽他們住的這家小旅館就是一個小社會。老王是洛川一家國營皮鞋廠的推銷員,展銷會上和北京的一家大公司簽訂了兩萬雙鞋的合同,鞋發走幾個月了,錢一分也沒要回來,他倒不著急:“公家的買賣咱瞎著急啥?每天三飽一倒,還拿著廠裡補助,我都50多歲了又不想老婆。”聽旅館老闆說,他是兩頭吃,北京那家公司沒少給他好處,他每次回家都帶不少貴重物品。常住的還有兩個寧夏的包工頭,工程早完了,甲方不兌現工錢,每天被一群民工圍著。大概是蝨子多了不咬,兩人經常弄瓶酒對拔毛,用民勤口音劃唱拳:“高高山上一碗水呀,兩口子睡覺五條腿呀,四條大腿不動彈呀,一條小腿瞎日鬼呀……高高山上一根棍哪,好活一陣算一陣哪……”終於有一天,兩人滿臉花地回來了,年輕一點的胳膊被打斷了,伏在床上號啕大哭,是誰打的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最可憐的還得說是老周,他原來是湖北一個窮縣的農民,受錢的蠱惑放下農活和表弟開了一家羽絨服廠,聽說俄羅斯天冷需要羽絨服,湖北有的是鴨子,兩人左挪右借,還向信用社貸了款,趕製出一批羽絨服運來,貨還沒出境就海關扣了,聽說他帶來的羽絨服往起一提毛整個屯在下邊,裡面全是沒洗淨的鴨毛。他整天坐在旅館裡發呆,能不能等出結果,他心裡也沒底。他說家是回不去了,鄉親們還不吃了他?有一陣他非常殷勤地為歐陽服務,又拉買賣又幫著洗衣服。歐陽問他:“老周你是缺錢了吧?”他不好意思地說能不能借500。他拿上錢就沒了影。店老闆埋怨歐陽說:“你這頂如是借給了他路費,他還欠店裡幾千塊錢呢!”可沒過幾天他又回來了,手裡捧著幾個栗子大小的麝香包交給店老闆,嚇得店老闆連連說:“老周,你沒錢就在這兒吃住,千萬不能幹違法的事!”老周真誠地說:“我特意進山收購的,我認得這東西,絕對是真的,值好些錢呢!”
那時,蘇聯剛剛解體正處在困難時期,俄方來這邊做生意的人很多,在誠信方面,俄羅斯人強於中國人,他們一般不籤合同,說什麼時候到貨付款很少失約。中國人販賣假冒商品不說,大多本著“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思想,佔了便宜兩口子鑽進被窩兒才偷笑呢。旅館裡住著兩個河北的銅販子,租下隔壁的院子當倉庫,俄方的車過來卸下廢銅就走從不多問,大概看他們是農民,實在。這兩人每次來發20個一噸重的集裝箱回去,一次就能掙10幾萬。最後一次他們共發了60個集裝箱。一星期後,一個戴眼鏡的大個子俄羅斯人來結款,隔壁那家人說他們早已退了院子。歐陽看得分明,那俄哥走出院子時在門框上重重地錘了幾拳,手錘出了血,然後仰面向天,眼淚不斷線地流下來,一句話沒說走了……
徐鳳蘭被王老師追得不耐煩了就向歐陽訴苦:“真煩人,什麼時候打款我心裡沒數?你們這位老師真沒品位!”
歐陽知道王老師的企圖,但他不能出賣老師。
一天,他從農貿市場買回半編織袋活魚交給店老闆說:“燉上,晚上我給徐老闆接風。”
他的這一舉動,使徐鳳蘭明顯地對他產生了好感。
憑直覺,歐陽覺得這女人有用,儘管他們的生意毫不沾邊兒。歐陽社交的秘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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