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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點著了一根菸,過了一會兒說:“唔,絕對公平是沒有的。”他只說了半句話,下文是“誰不服氣可以走,”只是沒有說出口。
這是歐陽與農夫第一次正面衝突。這使他明顯地感覺到農夫對他的輕視。他聯想到社領導分工的調整與馬良的建議,莫非農夫真要排斥異己、削藩誅侯?
自從歐陽不分管經營部門以來,廣告部和經濟部合併,把一個從基層來的人任命為主任,白光和郭紅都成了副職,把歐陽過去分管的幾個部門的主要領導都換了,甚至包括馬良分管的編採部門,把一個近50 歲的過去與農夫在一個縣的民政局副局長直接任命為記者部主任。
歐陽成了光桿司令,報社的一切業務他都插不上手。很長一段時間以來,農夫開會都不叫他。他覺著農夫這是在有意晾他。他想起這幾年下海的經歷,與外人打交道的時候常常得手,問題總是出在內部,而且往往是做出成績之後。這究竟是為什麼?
他決心把總公司辦起來。
然而,他想錯了。當他從一家企業要回了一輛高階轎車農夫非要不可:“老哥咋也是一把手,你坐這麼高階的車,讓弟兄們怎麼看?”
“這是給總公司要的。”
“什麼公司不公司的,要分那麼清就別上廣告!”
秦嶺的走,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他又回到土塬縣當文化局長去了,臨走的時候向歐陽辭行:“我雖然是他的遠房表哥,但我小瞧他,他提拔我純粹是想抑制你的勢力——牛打江山馬坐殿。他跟我說,那小子功高蓋主了,不防不行。歐陽,在你之前已經走了七個副社長了,當然他們都沒法跟你比。老哥勸你及早回原單位,跟他幹是不會有好結果的,要不就索性反了他。”
歐陽很感動,將齊秘書長託人捎來的兩隻飛龍一起燉了。
秦嶺兩杯酒進肚便開啟了話匣子:“你聽老哥跟你說,農民大多是苦出身,他們成事以後除了你說的那兩種侷限以外,還有三種極不正常的心理:一是把權力看得特重,把捉得就像自己的球呀似的,因為他苦爭苦熬得來不易,認為所有的人都應像他那樣苦爭苦熬,在這樣人的手下幹永無出頭之日;二是不管你給他打鬧回多少他都覺得理所應當,只要你從他手裡拿走一點兒,他就會不高興,就會往死了恨你;三是霸女人,只要進了他的門就認為是他的人。老哥勸你還是離曲小鷗遠一點,農夫因為她已恨死你啦!難道不是這樣嗎?你慢慢品吧。不過你也呆不長了,刀已架在你的脖子上了,老兄是不想充當這個幫兇才走的。”
農夫削藩誅侯、培植嫡系已呈不擋之勢。
一天,歐陽外出採訪,馬良給他打了個電話,說農夫把劉富提成了副社長。劉富無能無德,辦了個公司掛靠報社不但沒交一分錢,還借了報社4萬塊錢至今一分未還,只因為是農夫的同學。
“提拔劉富為什麼不和我打招呼,我還是社委會成員不是?”歐陽在電話裡質問農夫。
農夫說:“你聽我說,你我都忙,常不在家,家裡總得有個看攤子的人吧。你就把他當成一條看門狗吧!”
報社連著三個月一分錢沒進,廣告部主任白光辭職不幹了。劉富成天和部下吵架,不僅如此,他還夥同業務員從客戶那裡給自己弄了一輛摩托車和一部BB機。
馬良來了一次敲山震虎,他抓起劉富讓辦公室列印的一份檔案闖進他辦公室質問道:“誰讓你把你的名字排在我們前頭的?你這頭蠢豬,咋這麼不要臉!”說著把茶杯裡的水潑在了劉富的臉上,撲上去將劉富摁在牆上,左右開弓,嘴巴子煽得叭叭響。劉富邊跑邊哭。馬良窮追不捨,大聲喊道:“我就是要打狗給主人看!”
報社100多人沒有一個上前勸架的。那天歐陽和農夫都不在。
農夫回來後敢怒不敢言,怕引起更大的民憤他找到歐陽:“要不你再兼上?”
“你把我當成啥了,我不兼!”歐陽知道農夫是在有意試探他。
果然,農夫抓住他的這句話逢人便說:“是歐陽不幹,奇貨可居擺架子,怨誰呢!”
歐陽心裡明白,農夫和劉富是發小,再無能也比外人可靠。草業初成,已到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時候了。
一天,曲小鷗對歐陽說:“單位要去春遊,農夫非要讓我跟他去探路被我拒絕了,要不你帶我去?”歐陽笑笑說:“你這不是給他點眼藥嘛!”
“管他呢,那人真不要臉,總威脅我,咱們的事他好像察覺了,總在我面前說你的壞話。”
“你以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