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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他們這麼一說,歐陽的心也懸了起來,把貨交給徐鳳蘭連合同都沒簽。
錢江變了。
一日三餐都在飯館,即便沒應酬也讓手下叫外賣,“管他掙錢不掙錢,先鬧個肚歪。”著裝也變了,渾身上下都是名牌,有一次他拍著肚皮問歐陽:“知道這皮帶值多少錢嗎?”歐陽放開膽子說五百。錢江哈哈大笑:“就這還搞邊貿呢,氣魄不夠,後面再加個零!”他腰裡彆著個“二哥大”,人多的場合先掏出來擺在桌上,“歪歪操”一番就開始罵地區落後。請吃飯的人很少是和業務有關的,大多是以前的朋友和領導。一次,吃飯當間歐陽去洗手間,發現同桌吃飯的兩個人正在外屋著急慌忙地往腳踏車上捆果汁飲料,見到他後先是不好意思,然後嘟囔說:“孫子以前造我們的太多了,現在他有錢了,我們也宰宰他!”
錢江每天最熱衷的事就是打廣告招秘書,來得大多是女的,相中的就留下試用。公司一下湧進十幾個秘書,個個年輕漂亮,他挑著帶出去應酬向朋友們展示。歌舞團一個落了架的女演員給他出主意讓他成立個模特隊。他把她當鳳凰供,月薪五千,配漢顯買摩托,不出一個月,女演員甩手不幹了:“什麼破公司,要啥沒啥,連個排練場地都沒有!”把招來的30多名“模特”一股腦推給了錢江。
歐陽不在期間,錢江又委任一個叫孫仁的為副經理。
孫仁過去在一家大飯店當副總,因涉嫌貪汙被炒了魷魚。此人能說會道,出手闊綽,整天帶一幫所謂的大老闆讓錢江請客,故事講得天大。錢江重用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他給錢江介紹來了一個女秘書,錢江如獲至寶,每天形影相弔、言聽計從,公司誰當家人們都糊塗了。
“此人可靠嗎?他可是口風不好。”歐陽提醒錢江。
錢江變臉道:“不用你管,用人是我考慮的事!”
歐陽一開始怎麼也無法理解錢江的這種心態,漸漸想通了,他這是想用錢找回過去失去的尊嚴。這種“補償心理”豈止他個人有,大到國家和民族,不也在大做“面子”的文章嗎?豬皮抹嘴,到處炫耀著“中國式浮腫”。
歐陽去工行用身份證將六萬多元取出來,錢江就手把錢存進了自己的牡丹卡。歐陽急了:“這錢你怎麼不上賬?”錢江笑笑說:“還不都一樣,賠了掙了都是我的。”歐陽說:“那不行,你得給我打張條子,支票是我領的,錢不回賬不等於我挪用了嗎?”錢江咳了一聲說:“咱倆還用鬧這!”他見歐陽極認真的樣子,很不情願地打了張條子。
第二章 口岸少女(19)
歐陽去了邯鄲。
徐鳳蘭和那倆小夥子見了他高興得什麼似的。到了邯鄲,歐陽才領略到了徐鳳蘭的威風,她的專車是“現代王”。他們帶他去左權烈士陵園、邯鄲學步橋、點將臺、大名府,還特意安排了一天的時間去“黃粱夢”。
黃粱夢道觀裡供著許多神仙,有一位道長對歐陽說你應該供火神。道觀兩旁坐滿了看相算卦的,歐陽和徐鳳蘭總被人指指點點。徐鳳蘭問他想算卦不,說她認識一位特有名的算卦先生,算得很準。歐陽說既然來了那就算算。
車駛入了一個村子,進了一戶農家大院。屋裡當地擺著一個特大的寫字檯,後面坐著一個瘦老頭,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屋裡另外坐著三個人,都是來算卦的。瘦老頭抬眼看看歐陽和徐鳳蘭,特意多看了歐陽幾眼。徐鳳蘭說:“我們是慕名來的,你可得給好好算算。”老頭唔了一聲繼續給一個小夥子算,歐陽湊過去,聽那老頭說道:“命裡劫財太旺,今年又遇劫財旺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媳婦兒可能叫你的朋友拐走了。”小夥子大張著嘴,半天才說:“算得這麼準,真神了!”說完掏出200元拍在桌上,走了。
後面排隊的那兩個女人說什麼也不願當著外人的面算,徐鳳蘭說我也不想讓你聽,你先算吧。歐陽報了生辰八字,老頭在紙上寫了半天,抬頭看了看他,說:不是凡人哪!命裡財、官、印星明朗有氣,只是執行得不好,從今往後你大概有15年的背運。你有個非常好的妻子,是屬於“不鏽鋼”型的,永遠忠實於你。日元合財,又坐偏財,正財為妻,偏財為妾,正偏兩旺……說著抬眼看了看徐鳳蘭。徐鳳蘭的臉騰地紅了。
歐陽問:“那麼,是不是說我這15年很不順?”
“是,命好不見得運好,不順也得走!”
兩個年輕人不信這一套,輪到徐鳳蘭算的時候,她把歐陽轟了出去。大約半小時的工夫她紅著臉從裡面跑出來,神秘兮兮對歐陽說: